“算一片树叶的面积,这有何难?”一个淡淡的声音从角落里传了出来,这声音里充斥着一股莫名的自信与高傲,就像是……一位国画大师在品鉴一幅画作,抑或是书法大家在指点别人写字一般。
这都是在自己专长的领域登峰造极之后形成的一种淡淡的优越感。在这里,优越感不是贬义词,因为这种优越感是抹不掉的!
中年人往外迈的步子戛然停在了半空中,他猛然转身,眼睛紧紧盯住了发出声音的那个角落,眸子里迸发出精光!
不待中年人开口说话,刘老头就忍不住抢先斥责了起来:“你这小鬼,不要瞎捣乱!这道难题我师尊解了三天三夜都没能解出来,你这连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懂什么啊?”
“封儿,不得无礼!”中年人打断了刘老头的话。
左思听到这句话,不禁感到一阵愕然。试想,一个风采如玉的中年男子斥责一个年过花甲的白发老头,还喊他“封儿”,这里面怎么都透露着一股子怪异!
听到中年人的话,刘封急忙躬身后退,退到了师尊的身后。
中年男子拱手对着左思行了一礼,歉疚地笑了一笑道:“这位小兄弟,刚才是小徒唐突了,在下管教无方,还望恕罪则个!”
左思见这中年人彬彬有礼,对他也是顿生好感,于是站起身来还了一礼,笑道:“无妨!”
中年人说:“在下公孙昊术,敢问小兄弟高姓大名?”
“在下姓左,单名一个思字。”
公孙昊术依旧温和有礼:“原来是左贤弟!在下痴长几岁,喊声贤弟不介意吧?”
左思回答道:“难得公孙大哥看得起,小弟我怎敢不知进退?”
“哈哈,好!”公孙昊术爽朗地大笑,携住了左思的双手坐下,说:“贤弟,刚才听你说可以解愚兄这道难题?”
左思微微一笑,道:“我相信,这世间万物,皆有法可依,有理可循。所谓难题,只是还没有找到正确的解决方法罢了!”
“好!好!好!”公孙昊术连赞三声,抚掌大笑:“单凭贤弟这句话,当浮一大白!掌柜,上酒!”
待小二上了一壶酒,公孙昊术亲自为左思斟了一杯,诚恳地说:“那这树叶的面积该当如何测算?还请贤弟教我!”
左思端起酒来,一饮而尽,笑道:“公孙大哥莫急,拿树叶出来我看看先。”
公孙昊术伸手入怀,摸出了一片红彤彤的枫叶出来!左思认得,这正是云门山上特产的六叶枫,每只芽上会长六片枫叶,每片枫叶上又有六个伸出的手指,故而得名。
左思莞尔一笑,说:“哈哈,我说公孙大哥,这给你出题之人也真够变态的,竟然拿六叶枫来让你测算!”
背后的刘封听得这句话,却是面色一变,把脸一沉喝道:“不得对小师叔无礼!”
“退下!”公孙昊术淡淡地斥道,那刘封却是不敢再多言,只是脸憋得通红,望向左思的眼光已然不甚友善。
公孙昊术看着左思苦笑道:“贤弟,实不相瞒,这道难题是我小师妹给我出的。我以为是普通的树叶呢,但谁想到竟是一片枫叶!不过既然我接了这道题,那总要想办法解出来,不然肯定要被小师妹奚落一通的!”
“不过,我算了三天三夜,还是无法准确测算出这树叶的面积,这些天可把我给愁坏了!”
左思仰头喝下一杯酒,笑道:“公孙大哥,你可是用的割图之法?”
公孙昊术闻言一惊,正色道:“正是!贤弟你也知道这个法门?我试图将这个枫叶割成正方形和三角形,然后再来测算面积。但奈何这叶子长得太不规则了,我琢磨了许久,也不知该如何切割!”
听到左思说出“割图之法”,旁边站着的刘封也面露凝重之色。这小子竟然一语就道破了这道难题的解决方法,这说明他绝非夸夸其谈之辈,没准还真有两把刷子呢!
左思又痛饮了一杯酒,笑道:“公孙大哥,你这解题的思路是没错的,但这法子嘛,也未免太过笨拙了一些!”
听到左思说自己的师尊笨拙,刘封脸上又浮现出不悦之色,不过有刚才的教训在,他也只能把不满憋在肚子里,拿目光狠狠地捥了左思一眼。
公孙昊术倒是没有在意,他赞同地点了点头:“是啊,若是用割图之法将这枫叶切割的话,计算量委实太大,而且测量时还容易产生误差。不过,除了这个,愚兄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更好的测算方法了!”
“公孙大哥,你是陷入了思维误区,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啊!”左思笑吟吟地说道:“谁说测算面积就一定要长乘以宽的标准四方形来计算?”
“哦?愚兄洗耳恭听!”公孙昊术正襟危坐,像是一个在听课的小学生。
左思拿起酒壶自斟自饮,说道:“公孙大哥可知体积这个概念?”
公孙昊术回答说:“这个在下略知一二,长与宽与高的乘积,便是体积。”
“那就好办了!”左思将酒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放,拿起手指往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