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统咕咚咽了口吞没,松了口气。马上跟了上去。路过一处松树林,灵巧的小松鼠在树梢上乱蹦乱跳。雪月抬头看得出神,脸容少许欣喜。庞统走过去道:“小姑娘到底是小姑娘。”
就像是被人看破了弱点,雪月冷哼了一声继续前行。他们似乎一路漫无目的地走着。
“你晓得要怎么走吗?”
“不知道。”
庞统马上跑到她身前,一边倒退着,一边说道:“你不知道走前面干什么?”
雪月瞟了他一眼,道:“莫非你知道怎么走?”
庞统吃了哑巴药一样没了声。但是这回他执意要走在最前面,他对自己的方向感和运气比较信服。雪月也不争这一点,就跟在后面。约莫走了两里多路,绕来绕去的,竟然到了山顶上,看到一个奇观叹息不已。原来这身上有一个巨大的天然的水池,应该是火山口的样子。由于积水而饱满,不过就是有人把山口凿开了,所以大量的水朝着山下喷涌,现在留下的是光溜溜、湿淋淋的可怜水洼地。想也不想都知道是袁家干得好事,让庞统军措手不及。
想起这事就气人。庞统的脑海中晃过颜良的身影。这男人在斩杀了袁家一员武将后,与一名武将飞驰奔逃,或许是在做戏给他看?所以这场阴谋是真的?越想越不对劲的庞统深吸了口气。他觉得事情如果这样发展似乎有点太突兀了,不应该如此简单。
前思后想也没用,静静地在冷风中观望即将干涸的水池,天空中,紫红色的彩霞静静地窝着。庞统转身时,雪月已经开始往一条小路上走,一直往东。行至黑夜下,蜿蜒的道路模糊不堪,不过两人还是走着。他们必须要出大山。回头路是只有袁家军的,虽然庞统可能认为自家人或许也上来找他了。可是就按照他上山前看到的阵势,他庞统军一定是大败了。
他幽幽地叹了口气,不时的停到虫鸣。走了有半里路后往上的一条小坡似乎比较平顺。他们看到了曙光。庞统惊喜地指向了高处道:“看!”
“我长着眼睛。”雪月随口道,从他一侧走过。庞统尴尬地笑了笑,跟了上去。两人来到这个小山似的高。光秃秃的顶部一座道观坐落于跃下。道观内挂着不少灯笼,闪着光辉。庞统和雪月走到门前,庞统敲了两下,门忽然开了。他便顺手一推,里面的空间豁然开朗。殿宇似的建筑俯卧在前方不远处。一个人提着灯笼走了过来。两人站在门口不动。毕竟随随便便的走到人家地盘里是不礼貌的事情。庞统连忙朝着雪月倾斜过去。拥有杀手敏感本能的雪月身体往一侧挪动,瞪他一眼道:“想干嘛?”
“快把面罩摘了,你这样子要吓人吗?”
雪月犹犹豫豫的把手放在了面罩上,似乎一定都不想把这个如同盾牌似的挡在面前的黑布拿掉。
庞统瞅了她一眼道:“别人还以为你是贼呢!”
雪月把面罩一拉,露出了樱桃粉唇。庞统却是脸上一喜。雪月眉头紧了紧,看到他一副嬉皮笑脸的表情,便道:“色鬼。”
庞统不为所动。那人走近,身穿黑色道袍,年纪该有个四十来岁,黑发于头上盘扎。
“敢问两位这样的行头是干嘛来的?”
他反复打量两人。特别是庞统,腰间两把剑。
庞统轻笑道:“我们是庞统军的人,由于战败逃到这里的。”
道人点了点头,一挥袖,示意两人入内。庞统松了口气,和雪月走了进去。
那道人道:“我乃此处白云山乌虚观道人乌柳。若你们是袁绍的人,我定不接见。那袁绍家的人竟然把天池的水都给放了,简直是暴殄天物,贻害生灵。”
“那是,那是。”庞统连连点头道:“那水把庞统军的阵脚都给冲垮了。”
乌柳将两人带到了道观里面。两人在两个蒲团上坐下,屋子内一尊彩色的人像栩栩如生。这人白须落地,手持拂尘,双眼似能看到太虚之境。
乌柳端来茶水于两人,他坐下后,见庞统留神在像上,便道:“此乃道教神人太上老君。”
庞统点了点头道:“果然神采奕奕,犹如活人。”
乌柳道:“庞统军败了?”
庞统难耐啊,被问道这种问题。只好道:“是啊。似乎庞统军内部有奸细。”
“素闻庞统仁德,对百姓极好,怎么也会有奸细。”
雪月讥笑道:“不做亏心事,怎会有鬼敲门。”
乌柳表情一紧,道:“看来这位姑娘对自己统帅有意见啊。”
庞统马上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容,却是叹声道:“我叫刘宇,这位姑娘叫李月。她被庞大人施暴过,实在怀恨在心。”
“你!”
雪月猛地跳了起来,恨不得把靴里的匕首都拔出来。
“真是可怜人啊,但是庞士元似乎名声不错,怎么干得出这么龌蹉的事情。”
“我说笑罢了。”庞统美滋滋地说。“实在是战争把我们给逼疯了,我现在都胡言乱语了。大将军乃仁义之人,天下共知,怎会有错。否则西凉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