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刻陈仓县却是十分安全的。探子连连来报,严颜军谨守寨门不出,情况诡异。在城楼站着的臧霸看着窗外平原上光秃秃的,心中有种莫名的不快。他把巴达尔唤了过来,问道:“你们所谓的能够一下子毒死刘焉军的东西真的那么神奇吗?我怎么觉得很不安?天下哪有这种东西。”
巴达尔学着汉人的样子拱手道:“大人勿要多虑,此招是迫不得已之下才使用的。当时在瓦塔山脉,由于那些四通八达,野兽成群,怕连累了自己人,才没有向刘焉军下手。现在我们坚壁城内,他们在那大寨之内,殃及不过来的。”
臧霸听后觉得此事更为蹊跷了,他道:“照你这么说,这东西可以像瘟疫一样传染人?”
巴达尔点了点头,道:“正是,我们把它称之为‘兔瘟’。但如何制造这种可怕的东西,那只有巫医知道了。”
臧霸倒吸一口冷气,蛮好的心情一下沉重万分,如同身背千斤巨石。他道:“会否连累了领地里的人?若传到城里怎么办?”
巴达尔大笑道:“怎么可能啊,高墙筑起的坚壁,谁能进来。而且,我们可是有解药的啊。”
说到这里,倒是让臧霸松了口气,缓缓地道:“有解药便好。若和那些难以对付的瘟疫一样,可是要成大灾的。”
午时,天空中一轮金黄色的太阳高高地挂着,秋风扫起落叶。
平原上的大寨,发现不明的可疑兔子的第三天。从前日辰时开始就变得不安分了。一切的骤变来得太快,人们还没有做好充足准备,就被比庞统军还要凶狠的敌人从内部瓦解了。手持利剑的严颜和四个近卫紧张地观望着周边的情况。地上躺满了尸体,血流如河。原本雄踞此处,打算攻下陈仓县城的军队惨淡不堪。且是从内部瓦解。
一个物体迅速地从营帐移动了过去。严颜双鬓发白,紧握着剑柄的手心里是满满地汗水,额头、太阳穴周围的青筋露出。白须由于不断溢出的汗水而揉粘在了一起。身边的士兵双眼中布满了血丝,胸膛内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脑海内是和严颜同样的恐惧。他们征战了一生,却从未像此般感受到死亡这么接近自己,敌人是难以琢磨,且可以撑得上可怕。
“噢!”
一声浑浊、浓厚的吼声响起,他们四处观望。然后,那个高大、强壮的男人徒手从营帐间奔了过来,如同找到了猎物一般,他张大了血淋淋的嘴巴,双眼红底黑瞳。在严颜的眼里这是如同鬼一般的东西。他们已经杀了很多了。严颜主动上前一步,斩下这个怪物的右臂,血溅洒在铠甲上,他心中一惊。周围的士兵围上去,并没有急于将他砍死,其中一人一脚刺在了他的腿上。但这个怪物根本不怕,似乎没有痛觉神经,狂吼一声,嘴角耸拉着粘稠的鲜血,朝着那个刚刚刺他的中年士兵扑了过去。士兵被他扑倒了,这个怪物一般的男人一口咬在了他没有护甲的脖颈处,然后是撕裂的声音,他抬起头,肉块和血管已经在口中混成一团。
旁边的几个士兵已经被吓得双手发抖。严颜深吸了一口气,猛地上前一剑刺进了男子的后脑勺。然后,这个狂躁的家伙终于停顿了下来,躺倒一旁。
严颜喘息道:“不要让他咬到,更不要让他的唾液或者血溅到你们的伤口或者嘴里,否则就是这个样子了。”
众人身体发颤。周边又不断响起比狼吼还要恐怖的染了某种疾病的人的咆哮声。西侧最近的帐篷倒塌了,显然有人和染病的人扭打在了一起。
“大人,快走啊!”
严颜回身一看,是举着两柄瓜锤的雷铜,银色的锤子上沾满了血污,身边也就两个士兵跟着。
“快啊,没办法了。”
他们只好往着门口处跑。由于一开始就有逃走的打算,确实无形中都是在接近着大门。很快就到了大门处,把门闩弄开后,周边出现了大量的染病的人。雷铜的手下把门打开后全部逃了出去。严颜还看着自己的营帐和恐怖的手下,眼角有一滴泪珠凝固着。
“走啊!”
雷铜扔掉了一把锤子,一手拉着严颜的右臂,硬是将他拉出了门外。那些病人近在咫尺。雷铜一锤子砸烂了一个的脑袋,那血溅到了他的头盔上,他又踢倒一个,转身就走。等待已久的兵士拉着铜环将门拉上,有一个病人的位置即将被门卡住,严颜掷出手中剑,那家伙的脑门被贯穿了,往后一倒,大门正好合上。他们用三把长枪当门闩在外面把门给锁住了。里面忽然响起了很多厚重的低吼声,门后一定站着很多病人,他们疯狂地抓着门板。两片大门无助地抖动了一阵后停下。
严颜等人大声地喘息着,他们真怕这扇门被打破,或者那些家伙用什么办法从围栏上翻出来。不过情况似乎还算乐观,他和雷铜带着五个手下活着逃离了可以被称得上是地狱的大寨后,久久没有见到那些染病的家伙跑出来了。
雷铜看着脸色苍白的严颜道:“应该不会出来了,这些家伙根本脑子坏了,不会想着怎么开门的。他们好像只知道吃东西。”说到这里,他的脑海中闪过,病人们将活人的肠子拉出的画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