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棋者筹谋睿智,小师弟,人心复杂,光实力强是远远不够的,谋略,也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甚至,它比实力还要更为重要。”范伟坐下徐徐说道。
“呵呵,围棋我小时候母亲也曾教过我,百战千回制敌奇,施谋略,方寸决雄雌。”雷羽笑着说道,也不禁想念起姜竹兰来。
“哦?”范伟一愣,随即架好棋盘,说道:“那咱们两来对弈一局,我执黑,你执白,白子先行,怎么样?”
“嗯!”
雷羽对围棋也很有些兴趣,虽砺剑村大祸后再未触碰,但技艺却还是不错的。
执子落盘,铿锵有声,黑白纷立,只是不到十分钟后,雷羽却是苦笑着将手中子放回盒内,说道:“大师兄棋艺精湛,比我是要胜得多了。”
“呵呵。”范伟一笑,说道:“我浸淫棋道数千年,你输给我,可不冤枉。”
范伟自灵族搬到桃源村之前便是雨云的徒弟,年岁悠久,比之年岁总共才二十二岁的雷羽自然要厉害得多,战败雷羽自然只需片刻。
“嗯,咱们再来。”
随后的六天,雷羽天天与范伟下棋,只是晚上修炼九霄诀,前两日,落子飞快,中间两日,需踌躇良久,后两日,又是掷子有声。
到雷羽在双拥河畔居住的第十九天,两人照常早早起床,盘坐在院内,这日,范伟手中却没有端着棋盘。
“小师弟,你现在棋道也算是略有所成,须得时间的磨练才能继续增进,也时候学习书法之道了。”范伟说道,七日,仅仅七日时间,他如今要杀败雷羽,也是得颇费周章。
这些天来,范伟可是一天天看着雷羽增进的,对于这个小师弟的悟性和聪颖,也是颇为震惊。
“善书者,至情至性,小师弟,师兄说句话你也别往心里去,这些日来,我发现你极为的重情重义,但是,切记,防人之心不可无,也别妇人之仁,这世道,人心难测啊!”范伟说道,脸上露出些怅然,很显然,他是个有故事的人。
对于书法,曾想要将雷羽培养成帝国官员的姜竹兰自然也着重培养过雷羽这个,但是,写好书法与书法之道也是有很大差别的。
写得好书法,并不代表至情至性,而对书法之道有所悟,至情至性者,大多都能写得一手好书法。
雷羽字写得很好,但每每觉得差些什么,现在才茅塞顿开,缺的,是内蕴,说道:“呵呵,那就麻烦师兄了。”
书法,从很大程度上能体现出一个人的性格、内含,很快,又是七天过去,雷羽的字没有多大变化,认真看去,却又相差恍惚。
这便如雕塑与实物的差别,雕塑得再逼真,也难有神韵,便如人的眼睛,雕塑始终难以雕刻出那种蕴含的神采与情感。
雷羽现在的字,与七日前的字,就如同实物与雕塑的差距,一笔一划间,皆透露着心中思想,或如锋芒,或如静水。
琴棋书画四道,如今前三道雷羽已算踏入门槛,只待勤加练习,再加上对人生的感悟逐渐增多,自会长进,接下来,便是学画之道。
画画,雷羽也曾学过,在玄天大陆,皆用毛笔,画画也是水墨画,善画者至善至美,以笔印景,高深者,以笔刻画人生。
玄天大陆曾有一画家,名白石,自号虾散人,别人称他为画圣,他由擅画虾,他画的虾,不仅惟妙惟肖,更是神韵非凡。
那些虾,初看起来只是恍如活物,似会游走,细细揣摩韵味,却会发现一种虾的活力,对自由的享受跃然于纸上。
很快,一月之期已满,雷羽的画道也略有所成,两人站在院内,范伟说道:“师弟,如今你画道也算入门,也是时候回去族中啦,琴棋书画四道殊途同归,技艺是熟能生巧,但更重要的是感悟,这些,只能由时间来积累。”
“嗯,多谢大师兄的教导。”
雷羽微笑着点点头,现在的他,没有了三个月前的煞气,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翩翩公子,从容优雅,淡然自若。
雷羽话刚说完,范伟脸上竟出现些急切神色,携住雷羽,说道:“走吧,我也好久未曾见过师傅他老人家了。”
随即,范伟灵力涌动,背上出现金色的灵力翅膀,冲天而起,向着桃源村的方向急速飞去,眨眼,已消失在群山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