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茫水汽中，雷羽盘坐在地上，分别将火炽果、养筋草、破脉草、猝骨草、无影藤拿出来，又放在一个玉盒中，捡了块石头，使劲地鼓捣着。
不一会儿，将这些药草通通被碾得粉碎，化成汁液，混合在一块，呈现出黑色，上面还汩汩冒着泡泡，看得雷羽一阵眉眼直跳。
最原始的捣药法，雷羽没曾想到这混合三种珍级灵药、两种宝级灵药的黑水锻体膏就是这模样，怎么看都更像是毒药一些。
“这卖相，估计就是因为它才以‘黑水’命名的吧？”雷羽眼角一阵抽搐，傻了半饷，给应龙传音道：“前辈，你给我的传承说这玩意是内服，你是开玩笑的是不是？”
这初成的黑水锻体膏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内服的药，黑糊糊的像是淤泥一样，还是臭水沟里的那种，若非没有散发恶臭，几乎与臭泥无二。
“放屁，本尊像是那种轻易开玩笑的人么？当然，黑水锻也不是不可以外敷，只是外敷的效果不及内服而已，你小子自己看着办吧！”应龙没好气的传音道。
“呼……”
雷羽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地吐了出去，双目一凝，猛然端着黑水锻体膏就朝着嘴里倒去。
百川戒中，应龙嘴角露出坏坏的笑意，黑水锻体膏内服的效果要稍稍比外敷好没有错，但是，那种喝下后的疼痛感可不止是剧烈了一分半分。
想当初，应龙自己使用这黑水锻体膏时，是在里面打滚，十足的外敷，那也是痛得死去活来，而内服则更是犹有胜之。
“哈哈，小子，准备承受非人的痛苦吧！”
应龙在心中狂笑不已，想着当年自己使用这黑水锻体膏后承受的痛苦，他仍自有些心颤，同时，他也对雷羽的果敢生出一丝欣赏。
“嘶！”
雷羽刚刚吞下黑水锻体膏才不过五秒，便是倒抽一口冷气，手痛得一颤，玉盒都摔落到了地上。
冷、痛，这是雷羽现在最真实的感受，除了这两种便再无其他感觉，这种痛，像是在被千刀万剐，这种冷，比痛更让人难受。
从舌尖到肚子，在弥漫大嘴唇、脚尖，雷羽只感觉全身的肌肉、器官都像是结了冰似的，比在幽冰寒潭那附近还要寒冷无数倍，这是一种冷如骨髓的冷。
雷羽咬牙强忍着痛苦，牙齿将嘴唇都咬得出血，应龙幸灾乐祸的声音却再次响起，“哈哈，小子，准备享受大餐吧，现在可还只是开胃菜。”
雷羽心中“咯噔”一响，正欲要给应龙传音分散一下痛苦感觉，那股冷、痛的感觉却陡然转变，冷消失，痛犹在。
热，极端的热，灼热感透过雷羽皮肤朝着他的经脉、骨子里挤去，就像是冬天里打雪仗过后去烤火一样的感觉，胀得疼痛，只是要放大上百倍。
“咯！咯！咯！”
雷羽的牙齿紧紧地咬在一起，咯嘣直响，他竭力保持着一点清明，不让自己晕过去，心中嘶吼，“若是连这点痛都忍受不住，还怎么去报仇？”
冷汗，从雷羽的额头、背部、胸膛，全身上下冒了出来，实在是太过疼痛了，这股先冷后热的夹着剧痛的感觉，当真不比死好过。
“雷羽，你怎么了？”
在一旁采药的雨若依和鼓捣白毛冰睛猿尸体的柳莽听到雷羽牙齿的“咯嘣”声，回头看，才发现雷羽的异状。
雷羽已然被折磨得说不出话来，只是强忍着疼痛微微朝雨若依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他现在就是连听觉都感觉有点失聪了。
虽然见雷羽摇头表示无碍，但雨若依与柳莽依然是神色紧张地走到雷羽身旁，然后便守护在他的身旁，雨若依的心更是随着雷羽的表情而时起时落。
足足过了将近十分钟，当然，对于雷羽来说是很漫长的，渐渐地，这股疼痛感才开始淡去，雷羽紧咬的牙关松了些。
又是数分钟过去，雷羽脸上痛楚的神色才完全消失，原本的绯红逐渐隐去，只是那些爆出的青筋仍是是蚯蚓一样，虬结在他的脸上，显得十分可怖。
“呼……”
雷羽舒了一口气，现在是太阳穴都感觉有些胀痛，谁知道他刚刚为了忍受那股痛楚而将牙关咬得多紧呢？
“小子，快站起来试试，看看本尊的黑水锻体膏效果如何。”应龙似乎比雷羽还着急，迫不及待地传音道。
“嗯！”
雷羽站起身，活动了下筋骨，传出噼里啪啦的筋骨错位声，又扯了扯自己的皮肤，感觉到体内澎湃的肉体力量，咧开嘴笑了。
“嘿！”
雷羽走到山壁旁，吐气开声，一拳向着石壁砸去，但没有将灵力灌输到拳头内，而是纯以的肉体力量。
“咔！”
青色石头的坚硬石壁陡然裂开一条细缝并掉下几块碎石头来，而雷羽的拳头仍是毫发无损，只是稍微感觉到有些疼痛。
“没想到九霄诀中的灵蛇境就这么厉害……”雷羽感叹道，只是第一肉体境界的灵蛇境，肉体强度就赫然已经堪比石头，不可谓不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