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锐的精神力,让徐锋即使隔着数十丈的高度也能清楚看到,那加速坠落的东西,正是双方争夺的焦点——鸟窝,而令其坠落的罪魁祸首,则是金线蝮蛇如同钢鞭一样横扫过去的一尾。
“昂~~”
血翼青鸟惊慌失措,嘴里发出一阵尖锐的嘶鸣,随后不顾一切地展开背上那各有一米来宽的双翼,如离弦之箭似的向下俯冲,妄图用自己的鸟喙将草窝衔住,然而,就在它刚刚开始俯冲之际,金线蝮蛇也是猛然之间由盘踞状态变为腾空一跃,向它发起了蓄谋已久的致命攻击。
“吱~~”
血翼青鸟显然没有想到对方有此阴谋,不过,即使知道了又能如何,作为一名母亲,它还有别的选择吗?
一道金光掠过,刁钻狠辣地射在了血翼青鸟的脖颈,痛得它当即大叫了一声,拼命甩着脑袋想要将背上缠绕着的金线蝮蛇丢开,而金线蝮蛇对此似乎早有预料,它借助那股甩头的力量,将身体弹射而开,重新落在了粗壮的树干之上。
“嘿嘿,这金线蝮蛇够狡猾……”范健刚要赞叹,身旁的徐锋却是化为一道模糊的残影,一个箭步豹冲上去,稳稳当当的将那枯草搭建而成的鸟窝一把接住,随后手臂呈圆弧型,在空中轻轻一划,将那股下坠的力道悉数化解。
吧嗒!
几乎是在徐锋接住鸟窝的一霎那,血翼青鸟也是狠狠坠地,在雪地之上砸出一个深坑。
“唉,完了,这蠢鸟以头坠地,兼之身重剧毒,只怕命不久矣。”范健略略瞟了一眼血翼青鸟的伤势,摇着脑袋轻叹道,“徐锋,你的试炼计划泡汤了。”
“丝丝丝~~”
缠绕在树干上的金线蝮蛇口吐红信,本想乘胜追击,可当它陡然见到范健那道元神虚影时,却是如同老鼠见到猫一样,吓得掉头就跑,三两下便是不见了踪影。
“嘿嘿,蠢蛇,算你丫识趣!”范健面庞露出一丝惬意的微笑,想当初全盛时期那会儿,即便是苍级、穹级怪兽见到自己,也得绕道而行,亦或俯首称臣,如今虽然只是一道元神虚影,可潜藏在怪兽意识深处的那种畏惧感却不曾有丝毫的减弱,这让他勉强找回了一丝自尊。
徐锋双目微凝,低头看了看手中捧着的鸟窝,发现里面正有一只刚刚破壳而出的靛青色的毛绒绒的小东西叽叽喳喳地吵闹个不停,那嗷嗷待哺的模样,让徐锋心中顿时升起了一股怜悯之意。
“叽叽叽叽叽……”
一旁的大鸟霍然站起,踉踉跄跄地带着愤怒的眼神扑打着羽翼朝徐锋走来。
徐锋这才注意到,此鸟扁嘴平头,肢体匀称,约莫有自己一半那么高,它的尾翼像把剪刀,蛋黄色的胸脯鲜艳夺目,脊背靛蓝青翠,像披着华贵的彩缎,一对血红色的羽翼就像是红宝石一般发出耀眼的光泽,只是它的羽毛已经凌乱不堪,脖颈处正大滴大滴地淌着黑血。
“靠,不会拿我出气吧?”徐锋心中骤然一惊,立即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自己手里正捧着人家的幼崽。
范健飘然而至,来到徐锋身旁,看那阵势,倒像是为徐锋打气助威的模样,大鸟一见之下,眼中顿时萌生惧意,浑身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然而,就在它进退维谷之际,那靛青色的脸上却是升腾起一股浓浓的黑气,那正是蛇毒发作的征兆。
“叽、叽叽、叽……”范健嘴里突然发出一连串颇具节奏的古怪声音,和鸟叫之声一模一样,那大鸟一听,顿时僵了一僵。
徐锋惊奇万分地转头道,“健哥,你在说什么呀?”
“嘿嘿,我在告诉它,我们并无敌意,妈的,它活不了多久了,等它死了,咱们把这只小鸟烤来吃。”范健一脸讪笑。
闻言,徐锋猛地将手上的鸟窝往身后一藏,瞪眼道:“你敢?”
“咳~~”范健尴尬地笑了笑,“放心吧,这小不点还不够老子打牙祭,刚刚逗你玩的。”
“这还差不多。”徐锋放下心来。
在他们二人说话之际,那大鸟则是像内心里拼命地挣扎着什么,或许它也意识到了自己命不久矣,忽然噗通一声,做出了一个令徐锋和范健终生难忘的动作。
它竟然跪下了!是的,跪下了!
“叽叽叽、叽叽、叽叽……”晶莹的泪花在它眼里疯狂地打转,而它的头颅,则似啄木鸟一般拼命点动,徐锋疑惑地问范健,“喂,健哥,它在说什么?”
范健轻叹道:“还能说什么,鸟之将死,其鸣也哀,它在求咱们,哦不,准确地说,它在求你,求你将它的孩子收养为坐骑。”
“你怎么看?”听完范健的话,徐锋怔怔地问道。
“小子,它是在求你,又不是求我,收不收养,那是你的事。”范健摊了摊手,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不过,老子劝你好好考虑一下,如果你真的打算将这只小鸟收养为坐骑,那将是件很不明智的事,因为它的成长极限只能达到地级九阶,而修炼者一生之中,只能有一次收养坐骑的机会……”
徐锋知道,所谓收养坐骑,其实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