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铁血佣兵团出来后,徐锋在洪山区的大街小巷中踽踽独行,他现在的首要任务,是解决在哪里过夜的问题。
与洪文区相比,这里的确就是贫民窟,房屋矮小、破蔽,密密麻麻,采光很糟糕。
此时是下午时分,很多人却依旧在外面忙碌未归,因此街道上显得有些人丁稀少,这些生活在最底层的外来户,为了这座城市的美丽与繁华,默默挥洒着自己辛勤的汗水,自己却只能注定在这样阴暗的环境里苦苦挣扎。
“房屋租赁!”徐锋眼前忽然一亮,快步走了过去。
咚咚咚!
“有人吗?有人在吗?”
门其实是敞开着的,里面的小院一览无余、尽收眼底,但出于礼貌的缘故,徐锋还是伸手抓住门扉上的铁环轻轻叩了几下,并探着小脑袋冲里面大声喊道。
“汪汪汪……”
一阵急促的犬吠传来,果然有人应声道:“谁呀?”
院子的角落里,站起来一位白发苍苍、形容枯槁的老妪,她弓腰驼背,杵着拐杖走了过来,“你是……”
徐锋细细打量对方,但见老妪鬓髻当顶,余发半垂,敝衣扶杖,虽然微眯的双眼看上去有些无神,可面上却是很慈祥的样子,他微微一笑,抬手指了指门扉上歪歪扭扭的那几个字,柔声道:“老人家,我是来租房的!”
“哦,是来租房的呀,那就进来吧。”
跟随老妪走进庭院,徐锋这才发现,在她刚才起身的角落里,有着一个用竹篾编成的大鸡笼,里面喂了约莫二三十只鸡,而鸡笼的旁边,则是用麻绳拴着一只毛色光鲜的大黄狗,见生人进屋,那大黄狗又是汪汪地狂吠了几声,被老妪喝止后,这才呜咽着趴下,颇有几分委屈地伸出舌头来舔了舔自己的爪子。
“这儿一共有五间房,已经租出去了三间,还剩下两间,面积都差不多,你自己挑一下吧,租金是一个月一百五十纹银。”
老妪走到院子东头,拿钥匙将那其中一间挂在房门上的锁打开,推门而入后,徐锋上下左右扫视了一下,发现这是一间普通的厢房,有两扇小窗,房中摆着一张木桌,上面放了水壶水杯,占到房间面积一半的,是张灰砖垒砌的大炕,被子则叠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多余的东西了。
不过,陈设虽然十分简陋,可整个房间却打扫得一尘不染,一看就是定期有人清理的样子,足见老妪年轻时一定是位非常讲究的女人。
老妪见徐锋衣着光鲜,大大迥异于那些衣衫褴褛,拖家带口,随身携带着大包小包行礼的乡下人,担心他嫌弃,于是说道:“条件是差了点,但在洪山区,我这几间应该算是上房了。”
“不错不错,老大娘,就这儿了。”徐锋满意地点点头,微笑着对老妪道。
见徐锋并未挑剔什么,老妪也是对他报以微笑,“瞧得上眼就好,那个……小伙子,你看你准备挑哪间?”
“就隔壁那间吧!”徐锋毫不犹豫地说道,早在老妪为他介绍时,他就已经盘算好了,住最边上,这样清净一些。
付过银两,老妪将大门钥匙和他所住这间的钥匙一并交给了他,并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诸如深夜归来尽量不要搅扰他人等,便是准备离去。
“老大娘,请您等一下。”
“哦,小伙子还有什么吩咐吗?”老妪诚恳地问道。
徐锋道:“老大娘,我想在您这搭个伙,您看可以吗?”解决住宿问题后,他自然要考虑吃饭问题,见老妪面露为难之色,徐锋赶紧掏出两百纹银,“当然,是有酬劳的,每月两百,够吗?不够还可以再加。”
“呵呵!”老妪转忧为喜,“只要不嫌老婆子手艺差,倒是没什么问题,多一个人多双筷子嘛,要不了这么多的,都是些粗茶淡饭。”
的确,在洪山区这样的地方,只要不是天天大鱼大肉,普通人家一个月的生活开支至多也不会超过三百纹银,徐锋一个人,又只要求一日三餐,说起来,两百纹银已经绰绰有余了。
“那就这么定了!”徐锋不由分说地给了老妪一张面值一千的银票,老妪喜得连嘴也合不上,当即乐呵呵地给他找补后,便是转身去忙别的事了。
“唉,终于有了一个窝啊,看样子,今后得在这里住上一段时日了。”目送老妪佝偻的背影离开后,徐锋将门关好,一屁股坐到炕上,走了一天的路,他的脚也是有些酸痛,索性将鞋子脱掉,舒舒服服地在炕上摆了一个“大”字!
“徐锋,没看出来啊,你小子撒起谎来,居然脸不红、心不跳,连眼皮都不眨一下,真是后生可畏呀,佩服,佩服!”范健这下总算可以大大方方的出来透风了,不过,他一出来,便是拿徐锋开涮,对于后者说什么要拿春药对付仇家的“弥天大谎”,他躲在纳芥里连肚子都笑疼了。
徐锋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道:“那你叫我怎么办,当时的情形,你又不是不知道。”
范健微微颔首,目光中露出一丝嘉许,想想也是,无论徐锋说要用春药疗毒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