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且煮茶论酒,可时隔几日,竟然生死相隔,此生再不得见,不亦悲乎!”
中年山贼眼神迷离起来,拿起酒坛就是一通痛饮。
到这时,长发山贼眼中光芒却是闪烁了一下,原本朦胧的醉眼竟然有些清醒了。
试探的问了句“钟大哥说的莫不是那九组胡三?难道说张大哥真是胡三所杀?”
“贤弟本不是外人,钟某又岂能欺瞒?”
被问了这话,钟姓大汉似乎更为悲伤,说着“向来承蒙张大哥天恩,一直未曾回报,乍闻此讯,钟某便觉得其中甚有蹊跷。当天快马前去追查,结果在山腰间一陷阱中发现了张大哥的尸首,却是被捅成了马蜂窝。”
“可怜张大哥一向为人豪爽,竟死于奸人暗算之下,这且不论,山寨中兄弟常有受大哥恩惠者,却无一人敢为大哥报仇。”
说着,钟姓大汉便死死的盯住了长发山贼,此时眼里面哪里还有丝毫醉意?
“呵呵,钟大哥所言极是。”
长发山贼被看的身体发紧,只得干笑两声,解释道“想来大伙是不知道真相,否则岂容那小兔崽子在此逍遥?只是此时三寨主和两位统领都未曾在家,不如等到他们三位回来,你我禀告之后再做处理?”
长发山贼不说此言方好,一说此言钟姓大汉更是怒发冲冠,冷哼道“贤弟说笑了,那小崽子乃是三寨主眼中红人,若不是三寨主维护,他能活到现在?”
“贤弟也莫要和钟某揣着明白装糊涂,若是此子年纪再大上两岁,张大哥这仇如何能报?”
眼见长发山贼唯唯诺诺,眼神闪烁不定,钟姓大汉自是知晓这些山贼本性,知道不能将其逼急了,否则可能被反咬一口。
当即缓了口气,话头一转,说着“当然,兄弟们也自有兄弟们的难处,在这里讨饭吃谁不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我钟某完全能够理解兄弟们的苦衷,只是张大哥之仇不能不报,也不要兄弟们亲自动手,只需要行个方便就好。”
一边说,钟姓山贼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放到桌案上,发出一声叮当脆响,然后推向了长发山贼。
硬着头顶的日光,长发山贼只觉得眼前一阵金光,再看时,只见布袋的口已经打开,露出里面两根金灿灿的金条来。
看那金条的分量十足,长发山贼心中猛地一跳,伸手摸了摸,顿时有了计较,这一下莫不是有着十两?
长发山贼忍不住呼吸粗重起来,只是却并没有立即拿到自己手中,显然还在寻思这其中的得失。
“贤弟莫非还有顾忌?”
钟姓山贼眼皮一跳。
“实不相瞒,这后山训练之地俱皆是以小组为单位,胡三一个人好对付,但是一个九组就难了,若能够将胡三调出九组,那事情就简单了,可若在九组中,请恕小弟无能为力。”
长发山贼深思良久,还是觉得在黄金与性命之间,性命更重要些,当即强忍着诱惑,遮掩似的吞了杯酒。
“调出九组?”
钟姓山贼嘴角微泯,暗道“若是能这样,还要你做什么?”
不过表面上却说道“听闻贤弟调教的三组乃是第一部曲最强小组,而第一部曲和第二部曲劳作的地方可没有界限,不知道能不能借用三组的手除去胡三呢?”
想了想,长发山贼却摇头道“三组虽说是最强小组,可只是一些纯凭力量的莽汉而已,那胡三当日可是连杀十名天涯寨山贼,对付几个莽汉还不是稀松平常。”
“这个贤弟就不用担心了,钟某自有妙计。”
不料就在钟姓山贼想要道出自己的计划时,长发山贼却打断了他,即拿着桌上黄金,抽出了其中一根,将另外一根仍旧扔在桌上,说着“小弟人微言轻,此事就不参与了,这样,稍后小弟会将小组中领头人叫出来,大哥有事和他直接商谈便是。”
“不管最后结果如何,此事小弟一概不知!”
话毕,竟是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看那行走之稳健,哪里还有一丝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