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定远见钱斌给这个侯三扣大帽子,吓得侯三一愣一愣的也感觉好笑,不过这十堰民团真的是发了疯了吗?连国府的军列都敢袭击?谁见过土匪使用铁路运兵的?找借口都不会找,林定远点燃了一支香烟,吞云吐雾之间冷眼望着侯三。
直冒冷汗的侯三知道这种青年位高权重的青年将领的脾气是最难琢磨的,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但是既然敢立起来就必定要有几手金刚钻,否则这个年纪就能当上师长?
侯三犹豫了一下痛下决心道:“林长官,是这样的,前方的铁路在鹰嘴山那边出现了塌方,您这军列又长又重,我们已经征集了壮民前去修补,不出二天一定修好让长官通行。”
林定远一听心中顿时一惊?看了一眼钱斌道:“把轨道车架上,咱们到前面去看看。”
实际上鹰嘴山的铁路出了问题已经是昨天的事情了,但是地方政府方面与铁路部门相互扯皮拖着不办,而且从这里过的大多是几节短车皮的客车,虽然看着悬了一点,但是也是有惊无险,不过林定远的军列是断然过不去的。
轨道车来到鹰嘴山,已经有几百民壮集中在这里,不过这些人都是一脸茫然满头大汗,显然都是刚来不久,林定远微微一笑,这是侯三的小把戏,之前上轨道车之前,侯三似乎吩咐了一个小瘦子几句话,后者如同兔子一般消失在了山林之中,如同是抄近路赶来的,那么这些人的素质也算是非常不错了,林定远突然有了组建一个带有试验性质的山地步兵营的念头,组建山地步兵营的念头林定远已经打算了很久,但是一直缺乏合适的兵员,所以就耽搁下了,对于林定远来说,山地步兵营只能当做一支奇兵来使用,在大型的战役的关键地点和时间投入作战,亦能起到重要作用。
视察过了现场,林定远发现铁路下的路基的岩石基本已经疏松了,而且路基的基土是呈放射状向外的,这不是自然产生的水土流失和险情,而是人为的爆破。
钱斌捏起一些土放在鼻子下闻了闻道:“硝铵酸炸药,从爆破的手法到用药的选择和药量来看,这是个非常专业的家伙,不比咱们工兵营的技术差多少,师座你怎么看?”
林定远皱了皱眉头道:“这是一个大布局,布局者非常有耐心等待咱们最后一列的专业通过,在通过民团的袭击,引发整个事件。”
林定远望着钱斌道:“如果你在军列上遭到袭击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钱斌毫不犹豫道:“全力反击,加速离开啊!”
林定远点了点头道:“这就对了,拦住我们的那棵树恐怕才是意外中的意外,否则我们遭到突然袭击,在还击的同时肯定加速驶离,三里之外的鹰嘴山发生军列颠覆事件,这个责任一定落到十堰民团的头山,而且还是一件无头公案,因为这里是第九十师的防区,让我惊讶的是对方竟然对我们的列车编组情况这么了解?甚至直到师部专列出发的时间?”
钱斌犹豫了一下道:“我们内部出问题的可能性不大,我认为问题是在铁路部门,而且很有可能是专列的车厢暴露了我们的行踪。”
林定远一招手将侯三招了过来道:“之前一天有没有人在夜间听到爆破声?就在这鹰嘴山附近?”
侯三微微一愣转身望着一干几百民壮和几名民团队长道:“长官问话了,昨天有没有人听到爆炸的声音?听到就是听到了,要亲耳听到,没听到就是没听到,如果以讹传讹小心老爷的执法棍,提供线索的我赏二块大洋,绝不食言。”说着侯三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二块大洋举在手中。
一名长相憨厚的民壮犹豫了一下道:“师爷,是不是真给两块大洋啊?你可不能骗人啊!”
一干民壮哄笑之余,侯三眼睛一瞪道:“我骗过你们吗?实话实说,别耽误了林长官的事情,否则可是要掉脑袋的。”
望着一旁如狼似虎的警戒士兵,民壮们一下都蔫了,等了好一会,最开始说话的那名民壮开口道:“师爷,我昨晚来鹰嘴山检查套子,火车呼啦啦的过去之后,有几个穿着黑衣的人从大岗岭直接往鹰嘴山那边去了,还拎着二个箱子,等俺快到家了,就听见有闷哑的雷声?”
林定远对钱斌点了点头,这名民壮的话应正了林定远有人蓄意破坏的猜想,林定远望着民团的几名队长道:“你们跟我说实话,铁路上那颗大树是不是你们临时的想法?”
几名队长顿时变得吱吱呜呜的,侯三一见这情景顿时气得一跺脚道:“你们给老爷闯了这么大的祸,还在合计什么那?说实话啊!不见棺材不落泪吗?”
一名尖嘴猴三的队长似乎下了很大决心道:“是大小姐的主意,她让放到一颗大树拦住火车,要不怕一开枪火车就跑了。”
林定远微微一笑道:“候师爷,看来我们还真要到你的山寨叨扰二天了,你带人先安排一下,我这列车附近还要设警戒线,通知你们的山民不要往来,以免发生误伤事件。”
侯三离开之后,林定远脸色一沉道:“命令宪兵连返回西安,通知军统西安站全力配合,将铁路方面的第一调度组全部拘捕严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