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的尊严是靠军人巩固的,军人的尊严则是靠生命与鲜血捍卫的,一大早,将军楼阵地上就得知了喜峰口大捷的喜讯,官兵一体感到无比的振奋,林定远注意到了此番喜峰口大捷的不同之处?
历史上进攻喜峰口是日军服部旅团与铃木旅团的联合先遣部队,这支部队的规模相当于两个加强步兵大队的兵力,日本关东军的骄狂并不是靠吹嘘出来的,而是其所拥有的战斗力。
日军步兵一般为初中与高中毕业生,经过五年左右的系统战斗技能训练,又在东北与义勇军各部有较多的战斗,战斗经验丰富,战术素养非常之高,加之其武器比中国军队先进,所以日军的一个加强步兵大队如果遭遇中国军队的一个团甚至一个旅,都能轻易将其击溃。
而昨晚赵登禹与佟泽光两旅夜袭的对象却是日军步兵第三十六旅团,其旅团长高田美名也是出了名的猛将,生性残忍,最为主要的是日军的兵力大大超出比历史上的不足二千余人。
如同将军楼之战一般,在占据绝对有利的地形条件下,击毙的日军尸体大概一千五百人左右,而中国守军第一四九团与第一五零团战前都是二千八百余人的甲种团建制,增援上将军楼阵地的还有旅补充营,师部手枪营等部队。
现在阵地上连轻伤员不足五百人,占据了地势优势的防御一方与进攻方,超过四比一的伤亡比例不能说不令人震惊。
不过最让林定远吃惊疑惑的是日军进攻部队的战斗序列似乎与历史上并不一样?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难道是原本早该丢失的将军楼阵地意外的固守住的因素吗?在历史上二天前应该失陷于日军的将军楼阵地此刻还在中国军队手中,无疑对八道楼子与南天门整体的布防都是十分积极有力的。
但对于将军楼的守军来说,坚守意味着什么自然不言而喻了,林定远知道,日本步兵第三十六旅团是第六师团的主力部队,昨夜喜峰口大捷之余,恐怕赵登禹的第一零九旅与佟泽光的第一一三旅也同样会元气大伤。
如果喜峰口失守的话,那么恐怕整个长城防线就会全线动摇,因为这个时代的中国军队有一个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弱点,那就是一旦被突破一点,就会达到震撼全线的目的,崩溃也就是分分钟的事情了。
林定远替第二十九军担忧之时,沈满仓来到了林定远身旁拍了一下肩膀道:“戴团长让你去一趟团部。”
林定远有些莫名其妙,不知戴安澜找自己何事?于是带着满腹的疑惑来到了位于烽火台斜面的地洞,这里就是戴安澜的指挥部,站在戴安澜身旁有一位身着呢子军服戴着白手套墨镜的少校。
戴安澜一指林定远道:“这就是林定远,五百公尺击毙七名日军的大学生神枪手,昨天火线提拔为了中尉连副。”
站在少校身旁的一名容貌娇美,烫着波浪卷发军服笔挺,擦着这个时代特色红嘴唇,穿着马靴的女上尉举起相机连续拍了几张,见林定远有些躲闪不配合,女上尉顿时生气道:“我我徐馨瑶历来拍得都是蒋总司令和夫人,或许国府大员,给你一个小中尉拍照已经是天大的抬举了,赶快换身衣服。”
见这个徐馨瑶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林定远也不由自主的怒道:“我又没求人给我拍照?”
一旁的少校一见林定远与徐馨瑶僵持对峙在了一起,于是急忙将徐馨瑶拉到一旁解释赔小心的同时,向戴安澜投来了求助的目光。
戴安澜万分无奈之下,只好拽过林定远道:“昨天北平的电讯处破获日军一份密电,日军第八师团步兵第五联队,联队长长谷义一大佐,在视察前沿阵地之际遭到中国军击中心脏毙命,同时被击毙的还有南部一郎少佐、濑古川大尉,你昨天打死的七个鬼子里面就有一个大佐,明白了吗?”
林定远顿时惊愕不已,自己当时不过是随便选了一个拄刀的日军军官,这样也能击毙一个大佐?看来自己确实为日本陆军做出了应有的贡献,帮他们晋升了一位少将。
戴安澜见林定远还是一脸的木讷,只好压低声音道:“实话跟你说吧,昨晚二十九军喜峰口夜袭,与日军杀了个两败俱伤,但炸毁了日军十七门火炮,南京方面指示北平军分会,不能让二十九军把风头都抢走,明白吗?中央军也需要一个英雄。”
林定远望着戴安澜点了点头,算是明白了,戴安澜微微叹了口气道:“那你就跟他们下阵地吧,下面有车子在等你,记住你是我第二十五师的人,你的战绩有这么多弟兄亲眼所证,腰杆挺起来。”
林定远有些倔强的摇了摇头道:“袍泽兄弟都在阵地上,我不能下去,什么时候打退了日本人再说。”
站在一旁的少校一听急忙呵呵一笑道:“林中尉此言差矣了,会干的不如会说的,你看看弟兄们缺粮少弹,你回到北平城里把这里的真实情况可以告诉何部长让,让他给予切实的支援,这才是你真正发挥作用的地方,做人要审时度势。”
林定远一听确实动心了,没等他开口,天空中响起了榴弹尖利的呼啸声,轰!爆炸掀起的烟尘中徐馨瑶顿时花容失色,林定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