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吴英亮要怎么说,吴姓人家一伙人从来没有过的团结,还特意的跟黄家那头的人说,一直谈到深夜,外头倒是有人欣慰得觉得早该这样,只要吴黄两家不反目,就有好日子过的,不过就是粉饰太平罢了。
反正当天晚上老三一个晚上没有归家。
次日早晨,香薷听见一阵微弱的锣鼓之声,就把莲房推醒了,“五姐,起来了,我们去看!”
她心里总是想着让莲房亲眼见到,有些事情比什么说教都好,莲房心地太过良善,很多时候不想去争,只想着牺牲自己,但是香薷不一样,她一来到这个地方就知道,有时候自己不争不抢,最后死的只能是自己,要是有人要害你,你不害人就只能让自己送命,她从来都不会手软一点点。
这黄大师做下这样的事情,他的死期也就不远了。
莲房满眼惺忪,“这么早?”
香薷闷闷笑了笑,“敲锣鼓的人是黄家人,自然不想那么多人过去,这大白天的怕是动手脚都不太容易。”
上次那个黄大师身上的衣裳是干得,但是这人跌下去是怎么跌下去的,中途在崖下做了什么,那么多人去救为什么不见了,再见的时候身上怎么是干的?不过就可能是高明一点的障眼法罢了。
这一次老三去探过,看他怎么敢去!
果不其然的出门已经有一伙子人了,吴大夫背着一个药箱子坐在稻草棚子外头的一块大石头上,用药箱子里掏出几颗丸药一样的东西,递给秋生跟麦冬。
麦冬想都不想塞进了嘴里。
香薷忍不住叫一声,“麦冬,你吃什么!”说完就抢过来,掰开细细的看个仔细。
吴应天见此胡子一抖,很是生气,“丫头,你哪里来的疑心病!”说完抢过去就吞下去,“我要是害这小崽子,还等到今天!”
香薷也觉得自己反应过于激动了一点,麦冬身子一直不太好,之前自己挖到了天麻,却也不能根治的,还是吴大夫后来给开了药方,貌似也没有收银子,现在麦冬也壮实了不少,只不过她就是看不得麦冬这般什么都不想就敢吞进嘴里,赶紧解释,“大夫,不是这么回事,麦冬身子弱呢,我想着让他……”
麦冬眼神晶亮,糯糯的辩解,“姐,别人给的我不吃的。”
吴应天摇摇头,“你总不能一辈子看着他。”
是这个道理,但是关心则乱。
不好意思再说这个,香薷转而问道,“大夫你也去看?”
吴应天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那老小子那般张狂,我不去看看怎么得了,我不止去看,我还要看他怎么遭报应呢,走,我带你们去!”
香薷不疑有他,亲自把麦冬跟秋生送到双婶子跟前,那头有一个吴家的媳妇子帮着看,双婶子虽然还卧床,但是也是没有大碍了的,在她眼皮子底下不会出什么问题,这才跟莲房小六小八,跟着吴大夫,一起往那头赶去。
吴应天看着很是摇头,“香薷丫头,你这样不行,我瞧着那小子是个精的,你鬼精鬼精的,心思太重,这样活着你不觉得累?才多大点年纪,操那么多心做啥?倒还是你五姐让人佩服。”
第一次听见有人夸赞莲房,香薷表示很有兴致,“五姐?”
“至少她不累,心里也没有太多杂念,知道谁对她好她就对谁好,哪怕搭上一条命,人能够活到这个地步,才算大彻大悟,剩下其余的都是过眼烟云。不像有些人,总是给自己添一些有的没的。”这小老头倒是还觉得自己悟出了禅意。
莲房羞涩的低下头去。
香薷听他说话处处机锋,不过还真的就是觉得这人倒是还不错,但是有些习惯已经改不了了的,“我这就是长得操心的命!”
小八过来扯扯吴大夫的衣襟,踮起脚不知道细声说了一句什么,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这一路上香薷是走熟了的,莲房却是第一次来,乡下人虽然没有那么多的规矩,但是莲房这副样子还是很少出现在众人跟前的,她特别不习惯那种热辣辣的目光。
是以刚才吴大夫说带他们去的时候香薷没有反驳,这老头子上山采药哪里没有去过,自然会知道一个能够看到那边的好地方。
姐弟几个气喘吁吁,吴应天却是走在平地一般,“几个小崽子,比不过一个老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