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种自我感觉太过良好的人,香薷压根儿就不屑理会,就是说话都是浪费唾沫。
小六却看着她有些不耐烦,“怎么能说香薷是抢了呢?这三两银子的买卖本来二两给村子里,是你爹他不肯做,后来一两是给了阿婆看病。”
春露转而对小六绽放出一丝笑,香薷见她嘴唇那有些猩红,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往后一退。
只见春露往小六那头靠近一点,“南哥,就知道你读过书,还会算账,是斯文人,那天你不晓得呢,是香薷撒野才得的。”
小六姓南,大名南子文,也不知道这春露哪里打听来的,竟然叫上文哥,香薷抖落一地鸡皮。
春露说完这一句,又扭头对着香薷道,“我说香薷,你们刚才又是进山了还是去哪里了?也不是我说你们,你今年十二了吧?怎么瘦得跟猴子似地,虽则的说你跟南哥是名义上的兄妹,到底是没有血亲关系,这往山里跑,你早两日跟那什么土匪一样的去山里也就算了,跟南哥可是不能去,传出去,南哥以后要怎么办?”
香薷满头黑线,这个时候还不明白这春露是什么意思,她就白活了,难不成自己兄妹进山找东西,还是自己影响了六哥的名声!
扭头见小六脸色已经开始泛红,香薷就当做没有看见,“哦?我倒是没有在意。”
“真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小门户家里出来的,这一点规矩都是不知道的,女子家家的竟然这般行事。”
一忍再忍,这春露没有必要跟她计较,是以斜眼瞄过去,香薷就要进门。
春露却见香薷嘴上似有似无的微笑,“你这是什么态度!好好跟你说话就这副样子?有爹生没娘养!”
一次次的触到香薷的逆鳞,她抬抬眼皮,“哎,我倒真是小户之家出来的,只是不知道你在我们家门口是做啥?你是找我六哥,一个大姑娘来找小子,这真的是大户人家的规矩吗?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从那个地方弄来的东西,嗯,脸色瓷白,牛粪上面下了霜一样,头上抹了猪油?啧啧,真是经得住浪费,弄得跟挺尸似的,嘴上擦了什么?哪里咬来的猪血?照照镜子吧。”
这是欺负谁还不会说两句噎人的话啊!
春露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两眼就冒了泪,“南哥!你瞧瞧她,一点规矩都没有?!”
香薷欺身上前,“我要什么规矩,这还是轻的,下次你再说那句话,甭管你爹是谁,你试试!”
真是倒了胃口,遇上这脑残!
春露却是带着哭腔说道,“南哥,我这不是心疼你吗,你读书人何必跟他们搅和在一起,这不就快要捕鱼了吗,我想着求我爹让你去帮着计数跑跑腿,怎么的也比跟这群野人一处好,到时候还不知道惹上什么呢?”
小六见香薷发火,已经有些震怒,此时听春露这么说,心里很是复杂,想骂回去又不懂怎么开口,干脆的就要走。
却又是被春露拦在当前。
香薷看了一眼,转而自己进了院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小六这才进了屋子。
偏偏麦冬乐滋滋的跑出来迎过去,“六哥,你去弄菜地了?”
小六赶紧摇头,一脸憋成紫色,“香薷,我都不知道那个春露怎么回事。刚才想着进来的,只是她又说已经说服了她爹,要佃地给我们呢,只收五成租。”
香薷当然知道小六是跟那个春露没有什么的,这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她一直顾及脸面没有为难她,今日要不是太过分自己何必,没准是春露觉得自己求来了那事情,有恃无恐的过来吧。
但是六哥要是能够冷下脸来,这事情就不会这般了,她翘翘嘴角不置可否。
小六就有些急了,两手直搓,像是做错了事情一般,“香薷,我知道你辛苦,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就想着帮帮,正巧的她这样上门来,不如我们过去看看?”
香薷也不知道小六到底是不明白那家人的打算还是如何,总之自己心里就像是吞下一只苍蝇似地,但是她也不能直接给他说了,只是担忧的叹息,“六哥,黄见南那一家子你又不是不认识,燕子口里都是要夺泥的,那是个会吃亏的主吗?阿珍婆的事情闹得那么大,里正又是他哥哥,他会不晓得,这硬生生少了两成租,这里头怕是没有那么简单。”只差直接说人家看上你了。
小六却还是有些不明白的意思。
香薷无言以对。
“六哥,我这么说吧,这么多人,春露刚才怎么对你怎么对我,她为什么要在意你的名声,又为什么要你跟在他家里捕鱼的时候帮忙,真的是缺人还是?”
小六有些讶异,赶紧摇头,“这种事情,她一个姑娘家这么就这么不要脸皮,再说我爹娘还没有找到,怎么的就……香薷你不要担心,这事情我们就当没有发生,反正谁也比不上你!”
说完,一脸赤红的就回了自己屋子。
留下香薷有些个莫名。
不出两日,见这边没有什么动静,黄见男的婆娘倒是来过一次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