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东辰见香薷跳脚过来骂,一脸的恼怒神色,反而有些好笑的看着她。
只从韦老爷子进门那一刻,他就隐隐明白她的用意了,显而易见的刚才那个村妇已经不是她的对手,不管是口角之争还是发生争斗,她是完全没有必要在那个时候拉她二姐下水的。
但是既然她竟然话语之中还隐约有暗示,也难怪她方才要跳脚。
既如此,傅东辰微微抬了抬眼皮,望着那稻草棚子,木木说道,“飞青,那上门谈买卖的就是这一家?”
质疑的语气,隐隐约约有些责备。
香薷一听那声公子,悔得肠子都青了,也怪自己实在是不熟悉情况,连这个人为什么出现在院子里都没有冷静想想,而且看他这个样子……好吧,除了这位爷之外,她实在不知谁会那么无语的想到弄个千盆莲花摆姿态。
得,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财神爷,再怎么的也要冲着那十几两银子的面子不是。
趁着飞青还没有回应过来。
香薷已经是一脸笑意,“傅公子能够光临寒舍实在是让寒舍蓬荜生辉,既然来了还请屋子里坐,自从得知公子有此雅兴,整个鱼峰镇怕是都已经沸沸扬扬,也幸亏的我们得了那点子银子才能度日,说来公子还是大善人,不然我们这么一伙子人,多半只有上街哀嚎的份了。”
傅东辰神色未动,这丫头这时候还不忘使心眼,一边捧高自己一边的还不忘暗示,想必自己真的因为今天的事情而夺了她买卖,她去街上哀嚎,丢的还真是自己的脸面,一个女孩子竟然笑微微的说出这样的话来,也真的扯得下脸面。
只见她说完又甜甜对着飞青一乐,“青管事,劳烦您还亲自送这独轮车上门,只不知是否已经选好莲子,这早日种下也好……”
行,开始暗示她的能耐了。
按照香薷自己的理解,既然这位爷骚包,那么就先把他抬得高高的,到时候他自然是不好计较了的,没准一出手又是五两银子,五两银子是什么,一亩下等田!
说完见这人竟然没有反应,香薷隐约觉得事情不妙,一边心里腹诽着这人真是难伺候,一边眨眼想着下一步自己究竟要不要来个道歉啥的?
只有飞青答话,“多谢姑娘惦记,我们已经传话下去了,这有上好的就装着送来,要是莲子的话,时间就来不及了,我们公子倒是想着过阵子能见荷花成片之景,只不过姑娘的本事,到时候有人送来的时候还请指点。”
香薷觉得这晴天之中刷的一声霹雳,果断是被雷倒了,暗自腹诽,成,你有钱,你爱怎么花怎么花,生怕不知道人家知道你有钱似的,一盆破莲花去哪里看不好,非要整个县里四处去买!
一时间看他的人似乎都裹上了一层金。
却见傅东辰戏谑一笑,眼神里说不出的促狭,“我正想着姑娘方才说的有多远滚多远,是该如何?”
没想到还是个小气记仇的。
香薷扯扯面皮,有了一丝尴尬,巴巴说道,“公子大人不计小人过,这不就是个玩笑话吗,嘿,嘿嘿。”
“傅某可不觉得是玩笑话。”
一旁的飞青有些不解,自家公子何尝有过这般神色。
“香薷给公子赔罪了,这俗话说不知者无罪,不过是刚才有村妇一时来闹还没有缓过神来……”
“如何赔罪?”傅东辰逼问。
香薷满脑门黑线,不过就是个门面话,这还要问,要不是看在银子份上,看本姑娘大扫帚抽你!想是这么想,香薷还是不敢如此的。转动大眼睛问道,“那公子要香薷如何赔罪?”
问题再次扔回去,情况你也看到了,住的是稻草棚子,看着也是寒酸,难不成的你还能如何?
话刚说完就见眼前身影动了一动,在院子里转悠转悠起来。
香薷只好带着麦冬蹭过去,傅东辰盯了一眼麦冬,脸上闪过一抹诧色,这才悠悠然说道,“既然看姑娘这么诚心,傅某就勉为其难,留下来吃顿便饭吧。”
你才诚心,不,成心!
香薷跟莲房面面相觑,正巧小六在这个时候回来,本来一心都很着急,但见已经平静下来又有外人在这,就压了下去,“不知贵客到来,真是有失远迎了,还请屋子里坐,香薷,五姐,你们去烧水待客吧。”
香薷自然知晓小六是让她们回避的。只是刚才的问题还没有解决,这个人留下来吃饭?吃什么,吃野菜还是稀粥?
豁出去了,香薷不好意思的问道,“本来公子要留下用饭我们也很是荣幸,只可惜粗茶淡饭的还怕招待不周,怕是怠慢了公子……”
傅东辰也不动,“这个不要你操心,傅某左右也无事,需要什么只管让飞青镇子上买就是。”
言尽于此,香薷跟莲房就回到院子里,留着小六在屋子里对着傅东辰。
既然已经开了口,断然没有收回去的道理。
香薷有一些气闷。
飞青大步走过来,“知不知道需要什么,还请姑娘吩咐。”
香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