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柯,年龄29。在余子清的印象中,方柯是一个老实木讷的孩子,小的时候最大的与众不同之处就是他非常的喜欢琢磨一些非同寻常的东西,比如画符和用桃木剑作法,又或者是自己制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艺儿,比如稻草人和木头人,又在上面画满鬼画符,自己躲在房间里念咒语。
可是现在,余子清真的是很难把眼前这个英俊的不像话的男人跟他印象中那个经常不爱说话不爱跟别的小朋友一样玩游戏的方柯联系在一起。
为这,余子清还闹了个笑话。
在机场外等人的时候,方柯明明已经跟余子清喊了好几句话,奈何余子清只是瞥了他一眼,却并没有意识到眼前这个人就是自己要等的方柯。
是啊,任谁面前站了一个跟美国嘻哈歌手似的缠着花色包头布,一身花里胡哨的休闲服,脖子上手上缠着各种大铁链子,鼻子上架着大蛤蟆镜……活脱脱一个黑人!再加上方柯此时晒的就跟非洲难民似的——他解释说是去夏威夷抓了个鬼,顺便跟沙滩美女们晒了晒太阳浴才变成这样子的,不过余子清并不信。
这样一个人站在你面前,你能一下子就把他跟小时候那个虽与众不同却也规矩懂事的倒霉孩子重合在一起吗?
“你怎么穿成这样?”余子清受了惊吓似的后跳一大步,跟着哈哈大笑着张开双臂,给了方柯一个大大的拥抱。
大概,只有在自己儿时玩伴面前,余子清才会彻底放开自己冷酷无情的面具,展现出其童贞的一面吧。
方柯嘎嘎怪笑着给了余子清一个拥抱,跟着从脖子里摘下一个银制十字架丢了过来:“送你的见面礼,天主教大教主的随身十字架,带有主教的圣洁气息,很难得的,好好保存哦。”
“我哪需要这东西啊?”余子清哭笑不得,不过还是把那个十字架收进了西装兜里。毕竟,这是好朋友的见面礼,是一份祝福他平安的心意。
“需不需要那可说不好,咦?你脸是怎么回事?好像有邪气!”方柯正待说笑,忽然看见余子清脸上气色有些不大对劲,忙收了玩闹之心,从兜里掏出一些罗盘之类的东西来,对着余子清好一阵比划,嘴里还念念有辞:“各路神仙、上帝撒旦,盖亚女娲,瞧一瞧看一看啦,这是老天作孽还是碰见了妖邪?是男妖还是女妖,漂亮不漂亮……”
“喂,你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余子清实在听不下去了,怎么这方柯糊涂起来跟花小喵有得一拼?两人都是这么夹七缠八,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
“给你做个讣告啊,啊呸,是卜算。我看你脸上阴气极重,像是沾染上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喂,余子清,你老实告诉我,你最近有没有在夜店里混?是不是有许多看上去美丽非凡,在背人的地方却又野蛮的跟汉子似的女人跟你发生关系?”
“什么跟什么啊?你看我有那个时间泡夜店吗?公司里的事还不够我忙?就为了挤出接你的这点时间,我可是推了两个会议才跑出来的。”余子清哭笑不得,他觉得自己越来越难以琢磨方柯的思维方式了。
“那就奇怪了。不过你还是得老实告诉我,你最近一段时间究竟有没有跟什么人接触比较多?比如说新交的女朋友,或是突然出现在你身边的陌生人。”方柯边在一张纸上画着什么奇怪的符号,边问余子清一些比较奇特的问题。
“有啊,像我这么大的男人,身边怎么能没有女朋友呢?”余子清觉得很奇怪,这方柯莫非是单身久了,看见别人有女朋友就眼红?否则怎么时时处处都不忘问他女朋友的事?
“这就对了。”方柯忽然长长的舒了口气:“咱们走吧,先找个地方住下,我再详细的帮你推算一下,我从小就觉得你命数奇特,骨骼精英,乃是万里无一的人中龙凤,现在看来,时候到了。”
“喂,你能不能说点我能听懂的?老是这么装神弄鬼的,当心我举报你搞封建迷信!”余子清不耐烦起来。
方柯不理会,只是闭上眼睛,微微摆了摆手:“你就算告我也没有用,说出来也不怕你知道,我师父是终南山百算子,在天朝可是注册了卜算师资格证的,而且还是行业内有名的大人物。”
“百算子?”余子清眼前几乎立刻就跳出了一个猥琐的小人儿,光头,故作深沉,睿智中总透着股子无赖劲头,记得当初还是花小喵和兔子他们一起介绍百算子给他认识的。
“怎么?你认识我师父?”方柯睁开了眼,笑道:“我这师父平时可爱装了,但凡有钱人没有不结交的,为的,当然就是能得到更多的香油钱了。这人呐,越老了就越爱钱,当年我还在庙里学本事的时候他可不是这样子的。还有,这老家伙特爱玩新鲜事物,前年还缠着我让我托人给他买来一台电脑,摆弄了半年才学会跟我视频通话。”
余子清不禁莞尔,这方柯还真把百算子的性格说了个清楚透彻,不愧是师徒俩。
“就是不知道他老人家最近怎么样了,说起来,还怪想他的。”方柯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他几乎在十来岁上就跟着百算子学艺了,直到三年前才出山游玩世界,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