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新一又掏出一张纸巾擦了擦眼睛说道:“好吧,我明白你们也是工作需要吗!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们拣重点的问,不要浪费我太多的时间!”
“请问郑先生你对西柳胡同熟悉吗?”邵阳歉意的动了动身子才又问道。
“不熟悉!”郑新一一口否定道。
“这么说郑先生从来没去过这个地方了?不过我还是劝郑先生仔细想一下究竟去没去过西柳胡同这个地方,特别是最近!”邵阳善意的提醒郑新一道。
郑新一果然低头想了一会才又抬起头说道:“我从来都没有刻意的去过那里,就算去过也可能是开车无意路过而已!”
“郑先生就真的没有在这个地方停留过?”邵阳说这话时眼睛里好像充满了遗憾。
郑新一盯着邵阳看了一会肯定的说道:“我真的没有去过,我不想再重复!请您不要反复的问同一个问题,好吗?”
“请问临AF4566是不是郑先生的车牌号码?”邵阳求证道。
郑新一身子一震,但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的答道:“是,那又如何?”
“是一辆黑色的奥迪A6吧?”邵阳的语气显得比刚才轻松多了。
“不错!”郑新一仍然简短的回答,看得出他正在快速的思考着一些东西。
“据我了解郑先生从来都不用司机的,对吗?”邵阳又盯着郑新一问道。
“是!那又如何?”郑新一稍稍表现出一些急燥。
“我想再问郑先生一个小问题,你曾经有没有把车借出去过或者你家里其它的人开过?”邵阳眼睛动也不动的问道。
郑新一不安的动了动身子,他这时真的不明白对方手里究竟有些什么东西或者对方为自己设下了什么圈套,容不得他仔细思考邵阳又促催他道:“这个问题郑先生并不难回答吧?”
郑新一只好答道:“没有!”
“郑先生疏忽了一些东西了吧!在西柳胡同口有一家小商店,一直到很晚都有人在那里下象棋玩牌,商店主还把电视机搬到店外,于是有很多民工在那里看电视,郑先生不知道吗?”此时邵阳的声音显得格外严厉。
“你这话什么意思?”郑新一有些激动的整理一下坐姿问道。
“没什么意思?我们在那里找到了六名证人,他们都可以证明你的车子在不同的时间至少在西柳胡同口停过三次,你知道为什么他们记那么清楚吗?因为你的车牌号太引人注目了!而且他们最后一次见到你的车停在那里是9月19日,也就是彭虎辉被害的前一天晚上!”郑新一此时想插话打断邵阳,但邵阳并没有给他机会继续说道:“我再告诉郑先生彭虎辉就住在西柳胡同,还有尽管郑先生不认彭虎辉这个弟弟,但我们已经进行了DNA验证,证明彭虎辉的确就是郑先生的亲生弟弟!”
还没容郑新一开口,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了郑新一的父亲在自己老伴搀扶下站到了门前,两位老人都是泪流满面,郑新一父亲激动的骂道:“你个畜生!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你弟弟?”老人因为情绪的波动而身子剧烈的抖动起来。
郑新一也站了起来,此时的他脸涨的通红有点歇斯底里的喊道:“为什么?你们说为什么?是你们逼我的,是你们自己太自私!当初你们走投无路抛弃了他,现在你们内疚了、你们想赎罪,可你们考虑到我的感受吗?我陪着你们几十年了风风雨雨的,可你们问过我一句我是什么感受吗?你们要找他,就强迫我接受管理集团,你们问过我愿意吗?你们写下那个该死的遗嘱,无论他什么时候出现都将得到百分之七十的财产,你们问过我吗?问过我是什么意见、什么感受吗?你们从来都没有,你们一直都是那么自私!一切都按照自己的感受处理事情,按照自己的想法把他抛弃、按照自己的想法要找他回来,你们为什么就不问问我的感受哪?问问我,你这个在你们身边陪了你们几十年、从五岁就开始帮了你们几十年的儿子,他是什么样的想法?你们给他百分之七十是为什么?是补偿吗?还是为了还你们自己的债?当我发现他也是你们儿子的时候,他告诉我他有一个幸福的家,他从小虽然被抛弃但他没有吃过苦,而我就不一样了!我陪着你们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集团是你们创下的,但你们就能说那里没有我一份心血?我陪了你们几十年、跟着你们拼了几十年,难道还不如他在你们心中的份量?为什么我只能得百分之三十?告诉我为什么?我不服,我永远都不服!”
郑新一的父亲抖的更厉害了,一只手放在自己老伴的肩上、一只手摸着自己的额头,绝望的说道:“没想到啊没想到,我穷的时候还有一个儿子,富了却连一个儿子都没有了!”
说完一口鲜血喷涌而出,随后一阵手忙脚乱,老人被送进了医院,整个过程之中郑新一一动也没动。
等一切都恢复平静,邵阳看着坐在那里面如死灰的郑新一说道:“说说吧,说说整个事情的经过吧!”
郑新一深深的出了一口气说道:“我真没想到你们竟然会找到我,看来我的车是我唯一失算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