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过后,邵阳走到胡同依旧看不到人,胡同的另一头是一条不算宽的公路,也没有人走过,走过去才发现这条路坑坑洼洼、年久失修,尽头通往工厂的大门,应该是以前专门为那个破产的工厂所修。
邵阳有点失望,不知道那些人都去那里了。刚想转头去胡同的另一端,发现从一个院子走出一个花白头发的老者,推着一辆旧三轮车,朝自己这边走过来,本想去搭话的邵阳却转身沿着公路快步向前走去。
看见前面三岔路口的时候邵阳停了下来,空旷的废弃公路上只有身后那老人骑着车慢慢的走过来。
“老人家请停一下,我有些事情想麻烦你一下。”邵阳喊住将要经过身边的老人。
“什么事啊?”老人停了下来有点紧张的问道。
“老伯我们上午见过,我是那个警察啊。”邵阳尽量的把声音放温和的说:“我想向你了解一些情况。”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老人边说着边机械的蹬起车子向前走去。
“老伯那里人啊?”邵阳边跟着边和他聊天,知道必须先卸掉他的戒心才可以聊的开。
“开封。”老人简短的回答,不过车子并没蹬快。
“来临轩几年了,家里怎么样啊?”邵阳继续聊着。
“每年都来拣废品的,今年第五年了,家里还凑活。”
“都住这吗?”
“是啊,一直住这。”
“可这太偏了,离市区太远啊。”
“这最好了,房子便宜。再说我们这些和废品打交道的车子进市区有时候被抓到罚钱的。”老人已经有些放开了,声音也自然多了。
“你自己租一个院子吗?”
“那里啊,自己怎么租的起。三间屋原先六个人,先走了两个河北的,前段时间又不见了两个山西的。”老人提高了声音说。
“不见了,怎么不见了,是不是回家了啊?”邵阳警惕的问道。
“我也说不清,说回家了吧,都三个月了也不见回来。”
“可能不来了吧。”
“不可能,他们的东西都还在这哪!”老人突然停下来大声说道,似乎很坚信自己对“不见”两字定义的准确性。
“老伯,那你琢磨他们能出什么事啊?不是您多心了吧!”邵阳似乎在追问又似乎在激将。
“我不是爱瞎琢磨的人,这几个月我都一直纳闷这事,想报警吧,又怕警察不信,又怕自己真多心诬告了胡大个,最怕胡大个知道报复俺……”
“胡大个”,邵阳心里就是一动。
“你也是个警察,我就告诉你吧,不过你可不能说我说的!”老人用颤颤的声音说道,看的出其内心的矛盾、还有一丝惊恐。
“好的,我会为你保密的老伯,而且我们将保证您的人身安全!”邵阳用坚定而有力的声音说道。
“好,我信你,就凭你这用心劲就知道你比上次那警察强多了。”老人的声音平缓了许多,接着又说道:“上次那警察查都不查,人家姑娘多可怜啊!哎,还说咱这事吧,就是李喜柱和熊天彪不见的头天晚上,我喝了些酒加上货也不多,就在离着不远的一个桥下睡着了,也不怕您笑话我们这些人走到哪就能睡到哪。不知道睡了多久被山东的老王喊醒了,怕我冻着,平常就我们老哥俩关系好。我一看表都半夜四点了,就问他怎么才回来啊,他说帮着干了趟活。我们一起走到前面三岔口时分的手,因为他住的免费窝棚得从前面那条大路走。我自个走到院门前的时候,听见他们三人还在小声吵架,夜里听的挺清楚。李喜柱说:‘你不能吃独食,还两份。’接着胡大个说:‘咋,老子自己打的鸟,你俩还想跟老子抢鸟毛吃啊,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熊天彪赶快赔不是说:‘大个、大个,别生气。我们再商量、再商量,今晚这美事总是咱们兄弟一起发现的吧!’胡大个当时根本不买帐,骂骂咧咧的说:‘少来这套,妈的个混蛋的,信不信老子弄死你俩。’那李喜柱平常也不惹事,也不知那晚咋了呛着胡大个说:‘你再厉害,也斗不过我们俩个吧!’我一听话不对了,怕他们打起来伤着我就急忙推车走了。你不知道胡大个忒狠了,上次河北的老赵就因为撒了他身上一些水,他非要老赵赔钱,老赵不给,他一砖头砸了老赵一脸血,缝了八针,还给人家说敢报警就杀人家全家。第二天我再回去的时候就不见他们俩了,一直到现在好几个月了。”
“那他们俩可能真的害怕回山西不敢来了吧?”邵阳心里对目前的进展有些难掩的兴奋,看来王盈的事这老人也知道些,于是继续追问道。
“我给你说了不可能,他们俩的东西还在,而且房东上次来收房租的时候问他俩还回不回来,胡大个一口咬定不回来了,房东就要扣他们俩的东西,胡大个就说归自己了,那房东说归你行,你替他俩交房租,胡大个不交,最后房东把东西全卖给胡大个了。更重要的是李喜柱是个小气鬼一分钱丢了都心疼半年,我不瞒你说那小子总把压箱底的钱藏在院里一个窟窿了,有一次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