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翔忙碌了一会,打扫完吴成浩的呕吐物,又坐回来端起粥碗,舀了一勺粥送到吴成浩嘴边,「浩浩,吃点吧,胃会饿坏的。」
那股恶心的血腥味没有了,变成熟悉的香味,原来阿翔一直都有在用那种特制香水遮住他身上的血腥味。
勺子钻进吴成浩嘴里,放下粥退出去。吴成浩吞下粥,张开嘴,等待下一勺。
「你终于肯吃了!」费翔很高兴,举起手臂用袖子抹一下眼睛,继续喂吴成浩吃粥。吴成浩看到他欣喜的眼睛里湿润的水光。
无法相信,如此乖巧的阿翔会是那个杀人魔,那是一场梦吗?
「你杀人……」吴成浩喃喃地说。
费翔的笑容僵住,拿着勺子的手也僵住,眼泪却流下来。
「这不能怪我啊,」费翔放下勺子,放下粥碗,「当我看到你被他们折磨成那样,立刻就疯了。当时我无法控制自己,无法用人类的冷静与智慧去思考。」
吴成浩轻轻点点头,「你生气的心情我能理解,但你可怕的凶残行为我无法接受。他们虽然伤害了我,但自有人类的法律制裁他们。他们虽然有罪,但罪不至死。」
「就算我去警局自首,他们也无法判我有罪。从FL出来的人,只有教父有权利惩罚。」
「哼……」吴成浩冷笑一声,「我累了,你出去吧。」
「浩浩,你想让我偿命吗?」费翔握住吴成浩的手,「如果你真这么想,我可以自己处死自己。」
「不!」吴成浩惊恐的反手握住费翔的手,费翔的眼睛看着他笑,那是一种视死如归的笑容。
「那你要怎样才肯吃饭呢?」费翔忧伤地歪歪头,「如果你饿死了,我也跟你一起死。」
「为什么……」吴成浩痛苦地捂住脸。为什么你对我如此执着?
「因为我爱你啊。」费翔托起他的脸,深深地吻他。
为什么偏偏是我呢?
费海科来看吴成浩,告诉他那个金玉姬没有死,不过人已经疯了,被关在精神病院。
费海科还说现在吴成浩到了选择的时候,他是选择永远留在阿翔身边,还是永远离开阿翔去过正常人的生活。他必须在回家之前做出决定,因为阿翔绝对会在寒假和他一起回家。
吴成浩问费海科阿翔到底是不是人,费海科说:「阿翔当然是人,他是人造人。他出生在FL基地实验室,编号为人造人3号。教父研制出人造细胞,人造细胞进化为胚胎,阿翔就是3号胚胎发育成熟的。教父非常珍视阿翔,宠爱阿翔,希望阿翔能够像个正常人一样获得幸福。阿翔在这个世界上是真正的孤儿,没有任何血脉相连的亲人。」
「所以阿翔才会漠视生命?」吴成浩问。
「不,阿翔并不漠视生命。他的血液里有着原始人的野性,发怒后变得残暴是他的本能。他的基因毫无缺陷,是完美的强过人类基因的人造人。其实自从他爱上你,他的野性已经消融很多了。」
「让我考虑考虑吧。」
说是考虑,其实根本就不用考虑。吴成浩是个胆小的普通人,怎么敢和阿翔这么奇怪这么恐怖的人造人一起生活。
费海科走了,他没有告诉吴成浩接下来该怎么办。吴成浩每晚挣扎在噩梦里,梦里的阿翔一次次地撕碎人的身体。终于有一天,在吴成浩梦到自己被发狂的阿翔撕成两半之后,毅然决定逃跑!
深夜,墙上的挂钟指向凌晨1点,客厅传来开门声。吴成浩侧躺在床上背对房门装睡,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轻轻的脚步声停在卧室门外,房门缓缓开启一条缝,黯淡的黄色灯光从门缝里透进来,空气中忽然多了一股血腥气。吴成浩皱皱眉,这头野兽不会又去杀人了吧。
灯光停留了大约两分钟,缓缓消失在关闭的房门中。又是脚步声,开门声,关门声,水声,费翔进了浴室洗澡。
吴成浩轻轻地坐起来,轻轻地下床,抓起镣铐上的锁链,轻轻地走到门边。小心的把房门打开一条缝,顺着缝隙往外看。
客厅亮着灯,木纹色的地板上赫然而立着一些斑斑血迹。这血迹一直延续到卧室门口,又转向浴室门口。吴成浩胃里开始翻滚,看来阿翔确实又行凶了。
还有两天就是期末考试,阿翔这是压力太大了吗?
要逃跑的话,考试是个好时机,但是必须弄到工具打开镣铐才行。记得书房的桌子上有曲别针,只要弄到一个曲别针……
浴室的水声停了,吴成浩靠着墙缓缓坐在地上。这时候他是无法回到床上去的,稍一动锁链就会响,阿翔就会听见。
浴室的门一响,赤身裸体的费翔从里面出来,手里拿着一块抹布。看到费翔的裸体,吴成浩的第一感觉是阿翔瘦了。费翔身上明显的露出两排肋骨,以前那里应该是肌肉的。再看阿翔的脸,两颊深陷,眼圈发黑,简直就像个吃不饱的灾民。
从那天他出事到现在不过一个月时间,阿翔怎么憔悴成这样了?
虽然很恐惧残暴的阿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