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西,柳城。。
蹋顿满脸怒容的将手中的文书摔落在地,随即拔出弯刀将眼前的桌案劈成两段,嘴里不住的怒吼道:“楼班小儿,乌延、难楼两个老匹夫,安敢如此欺我。”
左右部将急忙相劝道:“大王慎言,其他书友正在看:!虽然那楼班徒有虚名,但是乌延和难楼毕竟是我乌桓一族的长者,若是大王如此辱骂于他们,传扬出去,恐怕于大王名声有碍啊!”
“哼!这两个老匹夫竟然撺掇楼班发来令旨,命我亲自前往邺城向汉朝大将军韩枫,解释此番出兵的缘由,希望化干戈为玉帛。”蹋顿满脸愤愤不平之色,破口大骂道:“当日我极力反对出兵南下,是他们坚持要去撩拨汉人的怒火,如今惨败至此竟然叫我给他们收拾残局,岂有此理。”
蹋顿身边最倚重的部将阿什说道:“大王此事万万不可答应!下臣料想那楼班当不至于有如此胆量,敢与我辽西乌桓撕破脸皮,毕竟他出身辽西,这里才是他的根本。他之所以会令大王前去邺城,想必是因为乌延和难楼这两只老狗从中作梗,只怕他们心怀叵测,恨不能支开大王之后便分割我辽西乌桓部。”
军师乌青云却是叹息着摇摇头,说道:“阿什将军所言不无道理,只可惜如今情势不由人,就算大王想要拒绝,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既然他们三人已经投书要大王前去冀州,那定然已经准备好了后着,只怕大王不想成行也难了。”
“先生所言极是。自从苏仆延被冀州俘虏之后。楼班便自领辽东乌桓,乌延和难楼也分别掌握着右北平和上谷。兵力远在我辽西之上。”蹋顿满脸忧色的说道:“这三人如今在文书中措词严厉,甚至声称只要我胆敢不应诏,他们三方便会合力攻打我辽西郡,一举将我辽西乌桓瓜分干净。。青云先生既是我乌桓一族的智者,不知有何妙计可以教我?”
乌青云本姓吴,那是货真价实的汉人。是土生土长的辽西人。
自从汉末董卓秉政以来,公孙度出任辽东太守,实际掌控着辽西、昌黎、玄菟郡、辽东郡以及带方等地,俨然成为名副其实的辽东王。而辽西郡由于远离辽东权力中心,所以公孙度对其的掌控力度其实很有限,于是客居一隅的乌桓人逐渐开始反客为主,掌控了辽西郡大部分的城池。
蹋顿是一个有着远见卓识的枭雄。他和其他仇视汉人的外族首领不同,对于强大的汉人朝廷他充满了仰慕和崇敬。对于那些满腹经纶的读书人更是发自内心的尊敬。吴青云本是辽西士族,有感于蹋顿对他的尊敬和诚意,故而甘愿出任他的军师。不过,委身于外族之后,他自觉无颜面对吴家的列祖列宗,故而改姓乌。
乌青云沉吟了许久,这才开口说道:“大王,虽然楼班的单于之位尚未稳固。但是他毕竟是由汉鲁王和上谷王拥立的,再加上有辽东乌桓一族的拥护,若是我们公然违抗他的令旨,只怕于大义难以服众啊。”
“本王也明白此举不妥。但是心中实在气愤难当,他们三人根本不顾同宗同族之义,分明就是要置本王于死地。”蹋顿脸上满是怨愤之色,恨恨的说道:“如今我乌桓一族与冀州军势同水火,以那韩枫横扫河北四州的强势手腕,又岂是好相与的?此番我若是前往冀州,必定是九死一生啊。”
“臣下以为其实不然。”乌青云显然对于蹋顿的担忧有不同的见解,笑意盈盈的说道:“大汉乃礼仪之邦,向来对我乌桓一族照顾有加,韩枫作为大汉的大将军,想必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刻意为难大王。。只要我们将姿态摆低一些,把面子给他们做足,此事也不是不可以就此揭过,毕竟此番南下并没有给幽州带来太大的伤害。”
“说到底,这不过是军师揣测之词罢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那韩枫既然能挣下那么大一份基业,岂能以常理揣度?”将军阿什显然对乌青云没有那么尊敬,言语中也充满了毫不客气的感觉:“事关大王性命攸关之事,岂能如此草率?我知道你们汉人总喜欢以身犯险,借以证明自己胆识过人,但这并不是你拿大王性命赌博的借口。”
阿什在蹋顿帐下并不是以武力见长,反而是一员乌桓一族中少有的智将,原本很有机会出任“军师”一职。可惜,蹋顿对汉人文化十分推崇,竟然折节下士延请了乌青云来担任军师之位,使得他心中最大的期望就此落空,所以他一直对乌青云十分不服气,有机会就要跟他一较高下。
“阿什将军忧心大王安危,我可以理解,但是只有汉人才能真正了解汉人,所以在对韩大将军的理解上,我自然更有发言权,好看的小说:。”乌青云丝毫不避讳自己是汉人的事实,反而对阿什反唇相讥道:“倒是阿什将军你,不要一味的强调自己有多担心大王的安危,也该提出一点建设性的建议,若是大王拒绝了单于的要求,那我们该如何面对三地族人的围攻?”
阿什顿时感到有些语塞,支吾半天才说道:“大王乃总摄三部王,在我乌桓一族中的威望一时无两,何人胆敢冒犯大王天威?别看楼班等人好似来势汹汹,其实不过是色厉内荏罢了,真要兴兵来攻我柳城,只怕连他们手下兵卒亦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