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东那点小心思自然没能瞒过韩枫,不过显然他打错了主意。不说眼前这个人并不是鞠武而是韩枫,就算真的是鞠武,身为韩枫的嫡系哪里敢和姚家扯上半点瓜葛?韩枫虽然没有明令禁止,但是关于这样敏感的问题,冀州这些手握兵权的将领们还是不敢轻易触碰的。
韩枫没有想到姚家竟然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弯曲自己的用意,心中那股邪火顿时腾腾的往上冒,忍不住讥诮的问道:“姚东公子,你说奋威将军安排你父亲进军营,不过是为了赚取军功,好为了日后升官进爵做铺垫,不知道这是奋威将军的意思,还是你们自己臆测的结果?”
本以为姚东听到这个问题会有些尴尬,谁成想他竟然丢给韩枫一个“你是白痴”的眼神,侃侃而谈道:“鞠少将军,你何必多此一问?想我表弟执掌冀州数十万兵马,身负全州百姓之福祉,岂能轻易说出这样的话来?你们这些属下自然要自行去揣度上意,难道还要主上事事都要跟你们交代得一清二楚?”
韩枫顿时满头黑线,真恨不得马上将这小子的嘴给堵上。强忍着心中的怒火,韩枫回头对周仓说道:“老周,去将子龙将军叫来。”
“喏!”周仓答应一声,又恶狠狠的瞪了姚东一眼,这才气呼呼的走进军营去了。
很快骁骑营的军营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赵云一身亮银宝甲的跟着周仓迎了出来。看到韩枫就急忙行礼道:“末将不知主公驾到,有失远迎,请主公恕罪!”
“子龙休要如此多礼!”韩枫满面春风的笑了起来,浑不在意的摆摆手,然后指着姚东和那帮子姚家的恶奴,说道:“枫素知子龙雅量过人,不过这些人在军营外大吵大闹终归影响恶劣,既然此事涉及牧府,想必子龙也不好处置,就让本将越俎代庖吧。”
赵云心知韩枫这是出于爱护自己,心里感动之余自然连声说道:“末将无能,此事还请主公定夺。”
韩枫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转而朝姚东问道:“姚公子,你不但纵容家奴冲击军营,竟然还将本将的用意妄加猜测,并且大肆宣扬,实在罪无可恕!如今,你还有何话说?”
姚东见赵云喊眼前这人叫“主公”之时,就已经明白眼前这个人不是鞠武,而是韩枫。虽然韩枫凶名赫赫,可是一想到自己姑姑是其继母,姚东顿时又有了一些底气,依旧满不在乎的说道:“原来是表弟当面,请恕姚东不知,方才确实是失礼了。”
周仓闻言顿时把眼睛瞪得溜圆,满脸杀气的朝姚东怒吼道:“兀那小贼,军中何来你表弟之说?这里只有奋威将军。你若再敢胡乱叫喊,小心老周一刀将你劈成两半。”
周仓那腾腾的杀机吓得姚东面如土色,可是韩枫却适时的摆摆手,说道:“周仓,姚家公子并非军中的将士,如此称呼却是无妨的。”说完,又回头对姚东说道:“姚家兄长,此地乃是冀州军营重地,尔等委实不该如此喧哗,影响实在恶劣。”
姚东见韩枫如此客气,当然将之归咎为是自己姑姑让他感到忌惮了,心下愈发得意起来,有恃无恐的说道:“表弟容禀,为兄知道到军营里吵闹确实不该,只是家父含冤枉死,身为人子当然要为家父讨要一个说法。家父也是表弟的长辈,相信表弟应该不会偏袒那赵云吧。”
“本将自然会秉公而断。”韩枫本以为自己出面自然会让姚东知难而退,没想到他竟然还敢如此不依不饶,逼着自己当场作出决断。为了以示自己处断公正,韩枫只好开口问赵云道:“子龙,关于姚振百人将战死一事,你有何解释?”
赵云显然早就对韩枫的问题有所准备,当即回答道:“启禀主公,姚振当日奉命前来报到,末将曾让人亲自考校过,觉得他弓马娴熟完全可以胜任百人将之职,故而任命其担任此职。此事乃是当着全营数千将士进行,并无半分徇私之处,请主公明察。”
韩枫当然不会怀疑赵云的为人,满脸笑意的点头说道:“子龙处事公正,本将早已尽知。快说说他是如何战死的吧?”
赵云这才接着说道:“当日,我骁骑全军奉命巡弋外围围猎幽州军游骑,而我们锋骑营作为骁骑军的骑射营,在追剿游骑的事情上,自然要担负更重的责任。所以为了更好的完成任务,我们只能化整为零,以百人将为单位各自行动。为了保证安全,在行动之前,末将就曾提醒过他们不得贪功冒进,防止陷入幽州人的陷阱。”
韩枫颇以为然的点点头,赞道:“不错,两军对阵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尔虞我诈,处处凶险,自然要多加小心。”
赵云继续说道:“没想到,虽然末将三令五申,但还是让幽州人钻了空子。姚振率领的小队,在追击幽州游骑时,一时贪功,不慎落入幽州人的陷阱。在我援军闻讯赶到时,一百五十余名将士已经全部战死,连姚百人将也没能幸免。”
“赵云,你竟敢污蔑我父亲?”姚东顿时来火了,瞪着溜圆的眼睛指着赵云怒骂道:“我父亲如今已然战死,你为了推诿责任竟然还如此肆意往他身上泼脏水,简直是丧尽天良。”
赵云面对姚东的指责,丝毫没有半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