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将席家母子三人气得哑口无言后,白玉歌“砰”的一声将门合上,心情愉悦的往外院走去,准备离开席家。她可不认为,发生了这种事后,席家还可能大宴宾客,还是考虑下是去京西的镜湖居尝尝新出的美食还是回王府用膳这问题比较实际。
然而,出乎意料的,还不曾到达花园,便听得由那传来的熙熙嚷嚷声,议论的大致还是席云峰兄妹荒唐之事。
她不由轻叹了声,无奈的暗道:这古人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爱凑热闹。
而她不知道的是,席家一早就定了算计她的想法,为保证计划万无一失,将预计效果宣传到最大,铁了心要逼白玉歌不得不因失身而下嫁给席云峰。席夫人今日特邀的皆是京中比较八卦的妇人,尤其是那几个走在最前面陪伴白氏的。
此刻,席家简直是追悔莫及。
白玉歌冷漠一笑,侧身正准备改走另外的幽径,便听得一个熟悉的唤声:
“玉歌小姐。”
循声望去,却是连瑾和安意彤携手朝她走来。
白玉歌先是微怔,继而饶有兴味的“哦”了声,好奇道:“原来是瑾小姐和意彤小姐,真是好巧。”
“可不是,自中秋宴会后,都许久不曾见面了。”连瑾笑意盈盈,“玉歌小姐近来可好?”
“很好,瑾小姐呢?”
白玉歌点点头,心道这女人还真不怕死,上回被整得那么惨,居然还敢迎上来?而且主动提起上回的中秋宫宴,这次不嫌丢人了吗?白玉歌心知她自己不是个心胸宽广的人,若是被别人欺了,下回见面那肯定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断断做不到如连瑾这般气度,伪装不了她这副贤良模样。
视线侧移,挪向总垂头望着地面的安意彤,好笑道:“我竟不知这尚书府的青石板道上还能开出花来,让意彤小姐看的这般着迷。”
“啊?”
安意彤惊诧抬头,但当遇上白玉歌好整以暇的目光时,复又低首,支支吾吾的回道:“呵呵,玉歌妹妹真会开玩笑。”
缩头缩脑的样子,怪没意思的,白玉歌不再多费唇舌,改望向连瑾,直白道:“瑾小姐可有事?”
语气干脆,意思很明显,你若无事我便要走了!
先是陪着席巧燕折腾了半晌,又在屋外憋笑闷声看戏了许久,她近来过的都是养尊处优的好日子,身子都娇惯了,来回折腾得有些乏,正盘算着去哪里好好慰劳下自己的胃呢。
连瑾便松开安意彤的手,举步绕到白玉歌对面,回首望了眼对方的来路,轻问道:“我与巧燕小姐相识一场,她如今出了这种事,着实替她难过惋惜。只是这关键头上,我纵有百般好奇,都不便过去相询,不知玉歌小姐可否告知,巧燕小姐如今怎么样?”
呵,席巧燕怎么样?
瞧连瑾这趋势,听她这口气,还有这两眼珠子在自己身上打转个不停,敢情都能猜出个七七八八,现在却来问自己怎么样?
白玉歌做了便是做了,无论连瑾是否有意在试探,亦不曾打算隐瞒些什么。
她做过的事,她不会否认。
于是,在对方那双表面友善实则打量的眼眸凝视下,白玉歌冷笑道:“瑾小姐想证实什么,我直接告诉你便是,答案你已经猜到了。现在,还有其他问题吗?”
她的话音落下,连瑾还在惊诧之际,旁边的安意彤便先脸色一白,右腿一软差点就跌倒。
她是被身边人硬拉着过来的,因为上回打着白玉歌的旗号故意捉弄了连瑾,已经惹得相舒公主很不高兴,故而再不敢随意得罪连瑾。而方才刚闹出了席家兄妹的笑话,大家虽然都觉得不可思议,但除却感慨下席家家风的话也不曾有其他,偏生连瑾对自己道这可能是场阴谋,是白玉歌故意设计的。
事牵白玉歌,若是短处,报到相舒公主耳中可是大功一件。
但想着要去亲自试探白玉歌,安意彤掌心似又出现了那种灼痛难耐的感觉,思及得对这人的后果,便磨磨蹭蹭的不愿过来。
可连瑾意志坚定,最终还是被连拉带扯的引了过来。
但安意彤本就打算,什么话都让连瑾去说,自己不吭声就不会犯错,希望不要引了白玉歌注意。然连瑾的问话刚出,对面人却直白干脆的承认了,认了是她谋害席家兄妹到床上的这事吗?
“意彤小姐,怎么了?”
白玉歌望着身形摇晃的安意彤,语气比方才好了几分,她现在倒真觉得,有连瑾在旁边陪衬,这安意彤倒还真显得有些可爱。
至少,她单纯,所谓的害人之心也不过久停留在表面捉弄。
不似席家的母子三人,居然总打着自己名节的主意!
简直是不可饶恕。
“我、我没事。”
因连瑾打了把手,安意彤勉强站稳身子,然而她似乎也不太敢再接触连瑾,很快速的就收回了手,双手绞着手帕静静的立在那。
落在白玉歌眼里,就好比是个害羞的新娘子,真是越发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