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的兵刃虽长,攻击的部位也尽是要害,可总是无法沾上他的衣襟。
邓安国一看就知道,那中国健儿是一排长卢超,因为全连一百二十多号军汉当中,除了他邓安国外,能够一人对抗多名经过格斗专业训练的敌手,丝毫不吃力的人就只有卢超,此外别无他人。
卢超来自闻名遐耳的武术之乡河北沧州,武学造诣深厚,军事格斗技能自然登堂入室,就算以寡敌众,就算围攻他的那些敌军士兵是经过格斗专业训练的高手,也难不到他。因此,邓安国权且驻足观看,不去助他一臂之力。
右首的敌兵甲乍猛地俯下身子,铁铲擦地猛扫,妄图削断卢超的右脚。
双脚狠蹬一下地面,卢超腾起一尺多高,铁铲呼的一下擦过他的鞋底。
身子跃在空中,他右脚踢出,正前方的敌兵乙被他一脚踢中小腹,倒退两三步,一交坐了下去。
他的双脚甫始落地,敌兵丙欺近他身前,一招力劈华岳,工兵锹兜头盖脸地砸向他的前额,迅急往右侧一偏头,上身同时后仰,右手由下朝上撩起一刀。
铛的一声暴响,工兵锹砍在他的刀背上,震得那敌兵虎口酸麻,他飞起左脚,狠狠地踹在那敌兵腹部上,那厮叫了一声哎哟,一个四脚朝天,倒在地上。
上身猛地朝前倾伏,他又躲过背后横扫脑袋的钢钎,左脚反踢,脚后跟击中身后来袭之敌的裆部,便听得哎哟一声号叫,敌兵丁立刻抛掉兵器,双手捂着裆部,痛得连蹦带跳,姿态当真滑稽之极。
卢超电掣般旋转身子,一根原本冲他头顶打来的钢钎,呜的一下擦过他身左侧,落到地面,击中一块小石头,发出铛的一声响。
左手一翻,他一把抓住那根钢钎,猛力一拧旋即一抖又送,钢纤主人的双手登时控制不住,钢钎的后端结结实实地顶在它主人的胸口上,将它主人撞了个四仰八叉。
左手夺过第五名敌兵的钢钎,他身子暴旋,借助腰力一甩右手臂,大砍刀脱手飞斩使铁铲的敌兵甲,咔嚓一声骨骼脆响,那厮的头颅利索地飞到空中连翻跟头,无头身躯狂洒血雨,打起转子,摔倒在一边。
使用工兵锹的敌兵丙刚刚翻爬起身,卢超将钢钎后端往地上一拄,双手抓住钢钎上端,纵力侧身飞起,双脚蹬在敌兵丙的胸膛上。
哇的一声惨呼,那厮倒飞出两三米远,咕咚一下落回地面,翻出白眼珠子,嘴角两边挤出两道血溪,上身朝起挺了两挺,旋即坍下去,脑袋一歪,呜呼哀哉了。
卢超转身箭步蹿出两步,一抡钢钎,抓着裆部痛得脸色发青的敌兵丁绝望地嚎叫一声,钢钎便砸在他额头上,登时脑浆迸裂。
卢超的趋避动作迅捷灵动,攻击招式亦是凌厉狠猛,五名围攻他的敌兵尽皆是老练精干的狠辣角色,居然在转脸之间就被他毁掉三个,这等身手当真惊世骇俗,就连旁近观战的邓安国也为之而拍手叫好。
钢钎在手里唿唿的转了两圈,双手将钢钎横在胸前,钢钎另一端沾满敌人的脑血,卢超的双眼煞光暴射,形态极为悍猛。
余下的两个敌兵见卢超恁地生猛狠辣,锐不可挡,不由得心惊胆寒,他们是明白人,适才合五人之力都不是人家的对手,如今仅剩下两人,那就更加相形见绌,上去拼杀是必死无疑,因此他俩迟疑不决。
眼神充满鄙薄,卢超冷笑道:“怎么了?害怕了吗?近身肉搏战不是你们步兵第六师的拿手好戏吗?你步兵第六师的官兵不是个个都是格斗能手吗?今天是怎么了?我一个,你们五个,怎么会是这种结果?“
持握武器的双手瑟瑟发抖,两敌兵的喉咙一阵蠕动,神色极为惶恐,极为羞愤,相顾面觑之后,谁也不敢抢先动手。
棒的一下金铁碰擦声,卢超右手把钢钎往地面一拄,左手伸出,冲两敌兵招一招手,不屑地道:“来呀!咱们继续打呀!“
鼻翼剧烈地抽搐着,敌兵乙脖间青筋暴胀,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眼神极度怨毒的盯着卢超,双手握紧工兵锹的木柄,却迟迟不敢出手。
咂了咂舌头,卢超摇了摇头,唉声叹气地道:“你们五个打我一个,才三五几个回合,其中三个就了帐了,我看你们步兵第六师的格斗技能也不咋样。“
斜瞟一眼两个神色羞愤之极的敌兵,卢超森然道:“不给你们废话了,要么放下武器,跪地投降,要么一起来攻击我,好死得像个军人一点。”
卢超的话音未毕,忽地见得一条瘦削人影恍若幽灵那般轻捷无声,一闪一晃便已掩近至敌兵乙的身侧,一把刺刀在眨眼间划过敌兵乙的颈左侧,快如流星飞电。
咝的一声轻响,卢超清楚地看到敌兵乙的颈左侧竟然翻开一条细长的血口子,猩红的血水一挤便飙射出一米以外。
瘦削人影一转一绕便已欺近另一名敌兵的身后,那厮正自惊魂未定,只觉得眼前人影一闪,喉咙一紧,胸口猛地一窒,他便看见一截沾附着血丝的刺刀从脖间透了出来,腰部四肢的力量在刹那间消失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