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小杰立刻将左脚跨前一步,屈膝俯身卧地,左脚向后一蹬,右手送枪,左手接枪,战术动作可谓一气呵成,迅捷无比。
与此同一刻,邓安国的左手从胸前抄起望远镜,两眼凑近目镜跟前。
砰的一枪,百米外的一个靶子一颤,包小杰左手一撑,左腿一蹬,腾地起身,闪电般变成立姿射击,一枪击中第二个目标靶。
紧接着,他兔起鹘落般屈腿跪地,出枪射击,旋即侧身翻滚,卧姿出枪射击,又立变成跪姿,打了一枪,一摆枪口,砰砰的两枪,击中第三个靶子,现在他干脆起身,单手端着冲锋枪,横向移动开枪。
铮的一声,空仓挂机,包小杰葖冲锋枪弹药告磬,最后一个靶子在邓安国的望远镜内晃晃悠悠,他观察得非常清楚,包小杰已将十五发子弹悉数打在十个靶子上,用时大约三十秒,基本合他的意愿。
放下望远镜,迎着包小杰希翼的目光,邓安国微笑道“不错,平均成?"环,可以了。”
咧嘴一笑,包小杰背上枪,搓了搓手,拍打着衣襟和裤腿上的灰土。
把手里的空弹匣扔给包小杰,抿嘴微笑一下,邓安国煞有介事地道“小兄弟,老实回答我,害怕打仗吗?”
接过空弹匣,插进弹袋里,包小杰挠了挠脸颊,惶惶地望着邓安国,正二八经地道“说真话,以前我太害怕打仗,担心会牺牲在战场上,现在我不当回事了。”
用崇敬的目光凝视着邓安国,嘴唇抽蠕两下,包小杰正颜厉色地道“副连长,我虽然没跟你上过战场,但我看得出你是个真正的军人,我要向你学习,当祖国和人民需要我的时候,我一定豁出去和敌人痛痛快快地拼命,就算战死沙场也轰轰烈烈,说现实一些,我战死在沙场上了,家人起码能捞上一个光荣烈属,总比像囚徒一样关在牢笼一般的军营里,白天兵看兵,夜晚数星星的强。”
不仅是包小杰这样战斗素质出众的新兵渴望在战场上建立功勋,就连赵永生这种在全连军事素质最靠后的新兵也不甘寂寞,有空的时候,别的战士三个一伙,五人一群的聚在一起,要么吹牛侃大山,要么玩扑克象棋,而他却单独一人站在射击地线上,举?冲锋枪,枪管上挂着一个装满水的水壶,一不稍瞬地瞄向百米外的靶子,一练就是一两个小时。
这天晚上,他拖着衰疲的身子仰躺在床上,心似狂潮,展转反侧,难以入眠。
他的脑海里时刻浮现出偏僻却又称得上山青水秀的家乡,两间千疮百孔的土墙瓦房,那是生他养他的家。
每逢雷雨交加的天气,总免不了有雨水渗漏进屋内,他端着油漆剥落的脸盆,弟弟抄着搪瓷碗,母亲提着做饭用的大铁锅,抢在哥俩前头跑去接雨水,父亲扛着木梯,冒着倾盆大雨,爬到房顶上检瓦的情形,至今还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