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先勇越说越振振有词,邓安国可真被他气得肺腑欲炸,当下目眦欲裂地道:”不要脸的无赖,明明是你们先挑衅引起的战火,挨了打还死皮烂肉的怪我们侵略了你们,小心风大闪了你的舌头。“
胡先勇声如裂帛似的咆哮起来,”不,那一年是你们先动的手,是你们先打的我们。”
邓安国据理力争,”是你们硬要跟我们结怨架梁,我们打了你们是自卫,是逼不得已。”
胡先勇暴跳如雷道:”姓邓的,今天你是死定了。”
邓安国哂然笑道:”是吗?你就那么自信?”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两个狠辣角色各执一词,陷入了循环式的无聊争吵。最后,积压太久的仇愤终于爆发了,邓安国握紧刺刀指着胡先勇凶暴的吼道”行,咱们刀下见真章,看谁先躺下,谁站到最后谁就是老大。”
“行,来吧。”胡先勇也毫不示弱地挥动着刺刀,狂暴的吼道:”姓邓的,你手上沾满了我们士兵的鲜血,我不提着你的人头去见师长,我誓不为人。”
两人不想再理论了,还是以武士的方法来了结恩怨。
“去死吧。”
人随话声,胡先勇双脚蹬地起跳,身子向前电扑而出,右手刀由右向左横扫邓安国胸部。刀势狠猛,虎虚生威。
邓安国左脚向左侧横跨一步,右脚脚脖内侧蹬地,迅速向左侧横跨跟进一步,同时腰身奇异的扭曲,胡先勇划出的刀尖擦着肋间拖过,划破了衣襟,险些伤到皮肉。
星流电击的一瞬,邓安国旋身以腰力带动右臂力量手腕一翻之间,变成反握刀,狠狠划向胡先勇握刀的手腕,力图割断其桡动脉。
胡先勇右手一缩,让过这一刀,然而却不曾想到,邓安国来的是虚招,划向他手腕的刀锋由下向上一撩,旋即直刺他咽喉。
这一下速度之快,若同流星赶月。变幻之诡奇,令人匪夷所思。
胡先勇的上身迅急一仰,脑袋向后猛仰,身子倒地,避过邓安国这一撩一刺的狠毒招式,翻身挺腰而起。闪避动作同样急如星火,同样干脆利落。
“姓邓的,你这禽兽不如的东西,人面兽心的中国猪,我把你撕碎喂狗,我就对不起那些被你杀害人民军战士。”
胡先勇暴喝一声,旋身换步,右脚经左脚向前上步,脚尖外摆,两腿成交叉状,随即左脚向前上步,右手刀劈向邓安国面门,右脚上步,左手捏实拳头,左直拳击向邓安国鼻梁骨。刀划面门一招为虚,拳击鼻梁骨却是货真价实,邓安国若是中招的话,势必会打翻五味瓶。
邓安国脑袋一仰,胡先勇的铁拳头擦着鼻尖击向空气。接着,邓安国上身向后跌倒,背脊先稍偏向右方,左手后伸,撑在地上,身体稍向左方,跌于撑地的左手上,胡先勇的踢出的右边腿再次落空。
邓安国左手借力一按地面,一个平地翻车,立身而起,以自然持刀格斗姿势面对着已飘身闪退至两米外的胡先勇。
前脚与后脚同时蹬地并前后交叉变换,胡先勇不断地以换步拉近与邓安国的距离,同时左手配合着持刀右手在邓安国眼前来回晃动,干扰着邓安国的注意力。霍然,他一个近身,右手倏翻,反握刀,斜劈邓安国颈左侧。
由于胡先勇身高臂长,刀锋飙然而至,邓安国颈侧触到一股寒意,脑袋朝右后侧偏出,身子倾倒于地,右手一撑,双脚奋力蹬向地面,借力一个侧翻滚,然后翻身而起,只感到一股血辣辣的液体顺着左臂流向肋间。
只见,邓安国左上臂紧挨肩膀的位置上盛开出一朵大红花。他臂膀已被刀锋切开了一条血口子。
平心而论,胡先勇的确算是跟邓安国一拼高下的贴身肉搏战高手。但是,一连数天不分昼夜的绝地大逃杀,搞得邓安国疲于奔命,身心极其劳累。在这样极端恶劣的条件下,遇上如此实力强悍的对手,即使他的搏击本领再高绝,发挥起来也不免大打折扣,情势逼迫他只能作背水一战,两败俱伤的打算。
邓安国用舌头舔了一下手指上的血渍,恶狠狠地吼道:”来呀!有种你就放马过来,你个杂碎,你不是要把老子撕碎喂狗吗?你这狗操的杂种有本事就来呀,看谁把谁撕碎。”
“中国畜牲,你别得意,想当年我他妈连美国鬼子都能开肠破肚还怕你,老实告诉你,我十四岁大的时候就宰过法国鬼子。”
十步之外,胡先勇面色冷凛,眼神中隐隐透露着一种歉疚与无奈,继续以换步逼近前来。
邓安国倒退两步,双脚就地一蹬,拔离地面一尺,左脚倏然后伸,猛力一蹬树干,弹身跃起,凌空翻出一个漂亮的空心跟头,腾越到胡先勇的头顶,手腕灵巧翻转,刺刀刀尖向下,狠狠插向其头顶,大有将其头盖骨扎碎的势头。
胡先勇急忙缩头矮身,一个前滚翻,避过了邓安国欲扎碎他头盖骨的狠毒招式,但左后肩却被锋利的刀尖扎破,登时血流如注。
邓安国落地转身,面朝敌人方向,怒目而视,嘴唇舔了舔刀尖上的血渍,啐了口唾沫,将刺刀叨在嘴里,解下迷彩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