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安国着地之时来了一个潇洒而流畅的侧身滚翻,化解掉大部分下坠的重力作用,接着长身而起,双手从两边肋部战术枪套里抽出柯尔特手枪,奋力甩动手臂,送弹上膛,左右开弓,双枪齐射。
拔枪、单手上膛、双枪速射,整套动作干脆利索,一气呵成。
三名掉头逃遁的越军后脑勺立即被金属弹丸爆裂,脑浆夹杂着骨喳激射长空。
11.43毫米子弹在爆头之后仍然威力不减,愣是将他们的尸身推出两米远距离。
邓安国射空两个弹匣后,收起手枪,转身箭步窜向那片山林,双手抓着树枝藤蔓,借劲用力,向山林顶端急速攀爬。
两翼树林里的飞禽走兽早就被这场猝如其来人类大厮杀惊得四散奔逃。当真是一片”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凄凉景象。
邓安国翻过山包后,剧烈地喘着粗气,面色在惨白中浮出青灰,四肢僵痛得跟灌了一大盆铅水似的,汗水如同暴雨一样湿遍了全身,口干舌燥得连呼吸都带着一股子热烈气息。
他在山包上活动了两下筋骨,吞了两口清水,刚想靠在一块大石头上略作歇息,搜山的大队越军士兵循着他踪迹追上来了。
敌人死缠着邓安国不放,连一点儿喘气的机会都不给他,委实太可恶了。
他气得脖子涨成碗口粗,跺了跺脚,朝山脚下一望,一眼望不着边际的林海尽收眼底。丛林运动战,单发速射是魔鬼刺客的拿手好戏。
邓安国心里一阵暗喜,箭步冲下山包,一头扎进莽莽林海里。
密集的弹雨追着他毫无规律可循的运动轨迹,硬生生地把树林端线的小树苗撕扯成一根根光秃秃的木棍子,随即又被连根拔起,揉和着大团草泥抛向林梢。
“轰…轰…”
两发RPG-7火箭弹在树林的边缘线上爆炸,弹片四散激射,手臂粗的树杈被齐刷刷地削切成两断,残枝败叶漫天飞舞。
树枝恍若死神大爷的巴掌一样掴得脸颊生生发痛,邓安国顾不上去理会肉体痛苦,向林子深处疾奔百米远后,闪身隐蔽在一棵粗大的榕树后面,蜷伏起身形。
他泰然自若地拿出两个弹匣,好整以暇地卡进81-1和AK-47的弹巢里。而后一动不动地蜷伏着,抓紧时间小憩。
他要利用丛林这道天然屏障,尽可能歼灭越军的有生力量。因为一股脑地逃命只会助长敌人的嚣张气焰,所以他端出了蕴含有伏击战术的逃逸技法。也就是说在他逃避敌人追击时,利用合适地形突然发起猛烈攻击,杀敌人一个措手不及,然后继续逃命。
此刻,越军的两挺美制M60E通用机枪,配合着三挺俄制PPK班用轻机枪,构成强大火力网,肆无忌惮地蹂躏着树林。
二十来名越军在相对可观的火力掩护下,把脑袋别在腰杆上,端着枪,壮着胆子,在一个连长的吆喝下,硬着头皮冲下了山林,拉开散兵线向树林深处展开搜索。
敢情是这些家伙真把邓安国当成了鬼魂不成?
只见他们一个个探头探脑,疑神疑鬼,只要一发现什么地方有风吹草动就端起AK-47扫射一通。
风声鹤戾,草木皆兵。
敌人似乎把邓安国当成了半人半鬼的恐怖人物。而邓安国却蜷伏在掩体里一动不动。
越军停止射击后,丛林恢复了一惯的死寂。
硝烟味弥散在湿热的林子里格外刺鼻。
那个连长似乎还不放心,指挥着士兵又向丛林深处扫射了一通。
连长见还是没有一点儿醒动,当即就误以为那个可怕的中国兵早已溜之大吉了,向士兵们打了打手势,示意继续搜索。
越军们松了一大口气,鼓噪着,大模大样地摸向树林深处。从越军抵肩据枪的生硬动作来看,单兵战斗技能实属一般。
敌人这么容易就上了钩,邓安国真是有些喜不自胜,眉宇间闪动着一种令人不敢直视的杀气,目光萧煞而酷毒。
敌人渐行渐近,已逼近到邓安国掩体前方三十米远距离。
邓安国一个侧滚翻,驰电般跃出掩体,刷地变成卧姿,81-1突击步枪往来敌方向一送,五发长点射。敌人与他相距约摸三十米远,距离如此之近,即使处于枝繁叶密的丛林,以他那炉火纯情的枪法,毋需瞄准,抬枪就打,命中率也是高得令人侧目。
哒哒哒的五声枪响,骤密得肉耳几乎听不出间隙,索魂夺命的钢铁弹丸带着魔鬼刺客的满腔愤怒,钻进两个倒霉鬼的胸腔,绞烂他们的心脏,撕碎他们的骨头,又激起大股强劲力道,硬生生地将他们丧失生机的躯体撞飞起来。
邓安国身子向右侧翻转,迅即出枪射击,向那些追得他东躲**的家伙洒出死亡钢雨。
敌人却因为枝繁叶茂,藤蔓虬结,根本无法迅速散开队形。
哒哒哒的步枪单发速射声再度震碎丛林的死寂,凄绝人寰的惨嗥声此起彼伏。
邓安国在流星飞电之间,绞碎了至少三个敌人的心脏,敲爆了两个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