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嚓的一声巨雷滚过头顶,邓安国急敛心神,断然为自己下达了一个死命令:”就算前面真的是龙潭虎穴,我也要闯上一闯,而且还必须要成功,否则不仅自己会血染战袍,埋骨他乡,而且会辜负祖国、军队和首长对我寄予的信任和殷切期望。我个人生死是小,导致危害国家民族的严重后果的话,那我可就成了千古罪人。”
言念至此,邓安国豪气顿生,狠下心肠,不但要按原计划救人,还要把这个后勤补给站夷为平地。
一抹眉毛上的雨水,他抽出81刺刀横叼在嘴里,刀柄朝向嘴巴右侧,这样取刀速度会更快。
邓安国提着64微声冲锋枪,在夜雨、茅草和灌木的掩蔽下,俯身朝山坡下面的目标地潜行过去。
急速潜行中,他极其小心地留意着地面,谨防有地雷和陷阱。
他多年苦修少林罗汉功,使得双目锐利如箭,即使在黑暗中他也能辨识细微之物。
一路之上,他并没发现有绊绳和钢丝,由此可见,越军的防卫措施异常疏松,军营的外围居然没有设置地雷封锁区或陷阱。
可能这座后勤补给站远离前线,又地处深山密林,隐蔽性极强,中国军队绝少派遣小股侦察部队秘密渗透进来,大搞破坏和袭扰活动,故而才恁地疏于防范。
顾盼之间,邓安国已顺利接近军营南面的一大片开阔地。
这里地势较为平坦,隐蔽物低矮,不利于俯身行进,他停下来,仔细搜索军营外围,没有发现有暗哨潜伏的迹象,便停身到一处灌木丛里。
隐匿好身形后,他透过草叶的缝隙,极尽目力朝军营内搜视,军营内部笼罩在晦暝的灯光下,不见有敌兵活动的身影和声息,显得死气沉沉。而四下里,除了雨点敲打在草木之上,嘀嗒嘀嗒的连续作响之外,毫无异样。
一切都平静得出奇,只是这种出奇的平静颇令邓安国心神不宁,因为越是风平浪静就越是杀机密布。
稍作停留察探后,邓安国心下一横,果断起身朝四丈开外的壕堑弯腰疾进。
隐蔽行进之时,他双耳俱竖配合着两眼余光留意着身后及两侧的动静。
倏忽间,他听到左首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心头一惊,知道是越军巡夜的游动哨兵。
他很惊叹那些哨兵的军事素质,不敢有所怠忽,赶忙迅急退回草丛里面隐藏起来。
在深草丛里蜷伏起来后,邓安国透过叶隙循声搜视左首,见有两条精瘦的人影正渐行渐近,步履矫捷,落地轻巧,显然是训练有素的老兵。
两名哨兵径直朝邓安国这边走来,在经过他隐身之处时,其中一名身材瘦矮的哨兵霍地停下脚步,伸手揉了揉鼻子,似乎嗅到什么异常气味。
邓安国心神一凛,寻思:不好,一定是身上散发的汗臭味引起了那哨兵的注意。
那哨兵稍加怔愣后,鼻子接连呼吸了几下空气,便疾步欺近邓安国隐身之处,看其举动似乎真的嗅到了什么异常气味。
一颗心登时跳到了嗓尖上,邓安国的下意识地握紧微声冲锋枪,连忙寻思万一形迹败露的话,该怎样像之前那样干净利索,无声无息地干掉敌人?因为这里是军营的外围,一旦闹出动静而暴露目标的话,东西两角了望楼上的两挺机枪就够他受的了,更重要的是,整个营救行动就泡汤了。
那哨兵停身于邓安国跟前不足两尺之远,仰头在朝邓安国来时的那道山坡上张望。
邓安国慢慢地把头抬高了一些,借助闪电光亮,看见哨兵那张黑瘦的脸庞和一双丑陋的眼睛。就在这时,那哨兵突然低头,直瞪瞪地注视着他藏身的深草丛,两只丑陋的眼睛凶光灼灼,一不稍瞬。
邓安国多年不曾碰触如此凶暴的目光,心头不禁一阵发毛,乘着闪电过后的黑暗,赶紧把脸部尽量贴近地面,不让目光与对方相触,因为那样会吸引对方的注意力,增加行藏败露的几率。武老师曾经向他强调过:人的眼睛有一种特殊的魔力,若是你直接注视别人太久的话,定然会把别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于是邓安国一动不动地蜷伏在深草丛里,他并不担心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因为嘴里叨有刺刀,即使患了感冒也不会咳嗽,自然不致于吸引对方的注意。只是身上的血腥气和汗臭味很是令他恼火。
另一高个子哨兵看着瘦矮哨兵站在那里,死盯着面前的深草丛,而深草丛毫无异状,不免觉得他有些无聊,当即怒声催促了他两句,叫他赶紧离开,别盯着一片茅草发呆。
邓安国心里有些焦急,时间对他来说分分秒秒,千金难买。
那瘦矮哨兵没瞧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扭头对高个子说他想方便一下,接着就开始解裤腰带。
邓安国没有听清他们在说什么,倒是听到了解裤腰带的声音,正自叫苦不迭,一股热气腾腾的液物从天而降,哗哗地泼洒在他头顶上,散发出恶心之极的臊臭味。
邓安国身子一动不动,怒火冲胸而起,真恨不得马上跃起来,一刀割掉那瘦矮哨兵裆里的那玩艺儿。
那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