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体血气旺盛,心若无惧,根本不怕鬼物侵扰!”
夏铮环顾四周一眼,忽略重鬼影,持剑阔步踏入佛堂。
佛堂内如黑夜一般,伸手难见五指。金铃手持一张淡黄色符箓,在佛台上伫立。“辟邪符”如一团金色火焰,在少女的挥舞之下,不断射出一缕缕金光,印向一只长发披散的夜叉厉鬼。
虚空飘着一团阴雾,不时传出“桀桀”森笑声。
夜叉厉鬼有着枯瘦的人身,肌肤惨白,五指有半尺长黑指甲,它阴森嚎叫,在半空飘来飘去,十根如利剑般的指甲闪烁冷光,如疾风骤雨一般疯狂攻击着金铃。
金铃娇躯摇摇欲坠,俏脸雪白一片,身前的辟邪符发出灿烂金光,闪来闪去,夜叉厉鬼刚一遁形来攻,立即被符箓金光照出身影,不得不惊慌的倒退而去。
“不好,这张符箓蕴含的灵气很少,这女子坚持不了多久!”
夏铮观察入微,一下就注意到了符箓的法光变得愈来愈黯淡。
他已预知此战的凶险,若无金铃相助,自己就算有两柄法器在手,也不可能斩杀这只至少有三窍修为的鬼怪。
既无可能单手对敌,夏铮立即有了决断,上下唇急骤开阖,口中念出法器的咒语,提起手中桃木剑,凌空一刺,一道符文组成的剑芒顿时激射而出。
金光灿灿的剑芒刹那间照亮了佛堂。
“……法器?”
夜叉厉鬼扭头一顾,发出金属摩擦一般刺耳的嗓音,不急不缓地张口吐出一缕精纯的阴气,在身前凝化成一面小黑盾。
“叮”的一声,金色剑芒刺来,黑盾仅晃了一晃,便牢牢抵住了剑芒,两者在半空激烈对抗,传出清脆的尖鸣声。
“我体内根本没有灵气,激活不出这柄法剑的真正威力。”
夏铮瞳孔一缩,心头懊恼,但手中动作不慢,紧接着摇动了左手的法铃,一圈圈音波以他为中心扩散而开。
“啊!”
虚空荡起波纹般的涟漪,夜叉厉鬼凄厉尖叫起来,捂紧脑袋,一头乱发四散,在半空簌簌发抖,显然被法铃直接扰乱了心神。
另一边,金铃目睹此景,顿时冷叱一声,同样念动咒语,手中的辟邪符爆发出火焰般的光焰,直接印向痛苦挣扎的厉鬼。
“轰”的一声,金焰熊熊燃烧,顷刻间将夜叉点燃,漫天金光照亮了整片佛堂,夜叉凄厉惨叫,聚起一团团阴雾,竭力将火势压了下来。
“你们都要死!”
夜叉怨毒大叫,十根如利剑的长指甲从指头掉落,化成十口黒幽幽的飞剑,流动邪异的黑芒,“咻咻”从各种角度刺来。
这一下,就算两人逃过死亡一击,但若被飞剑划上一道伤口,中了黑爪的“尸毒”,恐怕也难逃一死!
“不好,我无修为,这金铃若死了,我绝无可能逃出这里!”
夏铮心知不妙,一脚飞蹬至金铃身旁,剧烈摇晃左手的法铃,一圈又一圈的波纹将两人牢牢笼罩。
“叮”的一声,十口黑爪化成的飞剑射来,却像是刺在金钟表面一面,在半空溅出点点火星,不得寸进。
“飞剑被限制,厉鬼门面大开,这是一个好机会!”
金铃紧咬红唇,复杂瞥了夏铮一眼,口中念念有词,玉指遥遥一点正在半空燃烧的“辟邪符”。
轰!
辟邪符残存的灵气疯狂激涌,纸符上的符文如活了过来一般,射出一道道刺目的金光,而符面燃烧的烈焰更为炽烈,如一颗小太阳,从厉鬼的头顶笼罩而下!
“啊……”
金焰反制阴气,厉鬼在烈焰下嘶嚎不止,身上炸开一团团阴雾,如被焚毁的纸片,寸寸碎裂,最后化为了一地黑灰。
夏铮喘了口粗气,收回两件法器,愕然道:“这只已有实体的厉鬼,就这般被除掉了?”
“辟邪符乃是一张灵阶下品符箓,贯注有修行者的灵气,这只厉鬼纵然有几分道行,但未正式踏入鬼修之途,又怎么可能挡住符箓的攻击?”
金铃闻言,斜视他一眼,得意笑道:“卫府妖魔是我除的,那一株通窍灵草及百枚晶石,就是本姑娘的了。”
夏铮一怔,正欲开口,但他蓦然间发现,左手那只有探测功能的法铃,在妖物被斩之后非但没有黯淡下去,反倒如一轮小太阳,垂下一缕缕灿烂的霞光。
“这里的阴气没有消失!”
他扭头望出门外,只见笼罩这片天地的聚阴凝煞大阵虽然消失,但外头依旧缭绕着一缕缕阴气,让人浑身不舒服。
金铃亦是发现了异状,皱了皱柳眉,虽有疑惑之色却并未多说什么,径直走出了佛堂。
夏铮神色古怪,深深望了身后的佛堂一眼,亦大步跟了上去。
旧宅围墙外,老道、女道士分立两处,而卫员外及一干仆役则是面露焦急之色,绕着打开的木门一阵乱转。
“出来了!他们出来了!”一个卫府护院眼尖,看到了旧院内正渐渐行来的两道身影,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