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里半小时了，一直没人进来……现在腿都麻了，你能帮我去取点纸来吗？……什么纸都行啊！”那人低声下气地央求道。
本来就讨厌那些偷纸而且还把这里弄得非常脏的外来人，加上忽然想起王半仙说他今日什么都不顺，卓天决定不管闲事，再说修副总那个老处女看到自己不断地往外跑，还不得找小碴训死自己？他看了看表，道：“对不住啊，马上就要到下午上班时间了，我们的老总要求是非常严格的，我回去之后是绝对出不来的了！”
“你这人……”那人急匆匆地刚想说什么，忽然听到卓天拉门要走的声音，忙叫道：“等一等！”
“还干什么？要不你打个电话叫人送纸来吧！”卓天替他出了个主意。
“……算了。”
“没事儿我走了。”
“等等！”
卓天不耐烦起来，又看了看表，忽然一斜眼就见那第三号蹲位的门开了一条缝隙，一只手伸了出来，捏着一张十元面额的人民币，他呆了一呆……这人都被逼成这样了？给小费出钱买自己来跑腿取纸？呃，如果面额再大点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谁知道那人央求道：“你能把这十元钱，给我换成十个一元的吗？”
卓天笑道：“当然可以了。”
中午吃饭时卓天没要发票，那家朝族风味的馆子给他打了个折扣，找了他一堆的零钱，此刻正沉甸甸地揣在裤子口袋里，走路都哗啦哗啦的乱响，腰带往下坠得厉害。
卓天高兴地把抓过纸币，十个锃亮的一元硬币交到那人手上，走开，出门去了。
洗手间内，那只手呆呆地长久地伸在蹲位外面。
………………
卓天进入到办公室时正好到了下午上班的时间，刚刚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果然就修秀婷从自己的办公室里出来，面无表情地站在了那清点着人数，然后她的手机就忽然响了。
办公室里的人没听到她讲话，但是却看到这位修副总的眼睛蓦然地睁圆了，一脸不敢相信什么的表情。
无论是谁，都只见过她除了怒还是怒的表情，她一向不喜形于色，但是这次卓天却细微地观察到了她极力控制住自己想笑的样子，竟然散发出了一丝丝的女人妩媚意味出来。但是她一转眼就和卓天的目光碰到了一处，马上板起了自己的脸来。
接完电话后，修副总不动声色地对郝勇道：“郝勇，你去向清扫卫生的要一卷纸，送到洗手间三号去。”
…………
卓天眨着眼睛，茫然而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