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地从屏风上抽下毛巾,悠闲无比地擦拭身子。
程沫担心继续看下去会失血过多而死,狼狈地捂着鼻子,仰头往内室走。
走到一半,她又不甘心地搬来一把椅子,放在洛景流的必经之路上,哼,看他是真瞎还是假瞎!
待她止住鼻血,用帕子净面后,外面终于传来“咣当”一声,伴随着重物倒地的声音。
程沫连忙跑了过去,就见洛景流以标准的狗吃屎姿势趴在洁净的大理石地板上,身上浴袍歪歪垮垮,露出半边白皙瘦削的肩头,两条修长的玉腿更是一览无遗。
果然人美则无敌,连摔跟头都能摔出美感来!
默默打量半晌,见洛景流挣扎着要起来,程沫忍笑去扶他,“你没事吧?”偷眼观察他的神色。
洛景流平静无比,俊美的脸上并没有她料想的愤怒或尴尬。他轻轻握住程沫的小手,温柔一笑:“无碍,只是让娘子见笑了。”说完,拉着她往内室走。
程沫被他的称呼和举动吓得魂飞魄散,洞房花烛夜,难道他要与她运动一番?她前世活了二十多年一直守身如玉,如今怎么能随便交给一个陌生的男人呢?
“我自己走!”她用力想要挣脱洛景流的手,没想到竟然没有甩开,动用武技吧,又怕被他察觉,露了自己的老底,只好暂且忍了。
到了床前,洛景流用低沉沙哑的声音道:“娘子,时辰不早了,替我宽衣吧。”漂亮的凤目深情地注视着程沫,眼中跳跃着令人心慌的情愫。
“宽衣个屁!”程沫低骂一声,目光落在大红锦褥中间雪白的元帕上,咬了咬唇,默默盘算逃出去的可能性……
洛景流仿佛并没有听见她的粗口,手上微微用力,便将程沫拉到床上,伸手环住她的纤腰,“娘子,是不是害羞了?”
他温热的呼吸全落在她脸上,程沫只觉得血气上涌,以前虽然也接受过色诱男目标的任务,却从来没有谁像这个男人一样,给她带来如此强烈的压迫感,本能地往后躲,洛景流却顺势将她按倒,欺身而上,“娘子……”
看着渐渐靠近的俊脸,程沫再也忍耐不下去,猛地挣脱他的束缚,灵巧地闪到床里侧,冷声道:“你我虽然成亲,但我心里没有你,你要是想霸王硬上弓,休怪我不客气!”
她愤怒地瞪着洛景流,像一只随时准备攻击的豹子。
洛景流脸上的红晕倏然消散,眼底闪过一丝落寞。他抬了抬手,最后轻叹一声,翻身侧躺在床上,背对着程沫,“我知道,嫁给我,你心里十分委屈。你放心,既然你不愿意,我不会强求你的,只是那元帕……”幽幽的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失落。
程沫错愕地看着他单薄的背影,心中竟有一点点懊恼,他毕竟是个残疾人,自己态度是不是太恶劣了?但是转眼看见那刺眼的元帕,她马上铁下心肠,语气生硬地道:“元帕我会处理的,只要你不揭穿我就行。”
房间里陷入了沉默。
就在程沫以为洛景流已经睡着的时候,他才低声道:“睡吧,明早还要敬茶。”
新婚第二日,新妇要给公婆敬茶,他这样说,就是变相承诺不会揭发元帕一事,程沫心中一喜,盯着洛景流的目光不由变得有些复杂:“谢谢。”不论如何,洛景流不强求她履行妻子的责任,都值得感激。
洛景流没有说话,呼吸慢慢变得绵长清浅起来。
程沫松了口气,捡起那方雪白的帕子,犹豫半晌,终于狠下心,一口咬在手臂上,将元帕压了上去……
夜深人静,红烛摇曳。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两人床前。
来人一袭紧身黑衣,脸上蒙着黑巾,只露出一双寒光璀璨的眸子。
乌寒望着洛景流恬静的睡颜,戏谑道:“堂堂阁主,竟然心甘情愿陪她做戏,莫非你看上了她不成?”想到房顶上看见的那一幕,乌寒就忍不住想笑,这世上能让洛景流摔跟头的,恐怕没有几人吧。
洛景流旁若无人地坐了起来,抬眸时,幽深目光宛若月破层云,灿若星辰,浑然不似白日里的空洞无神。
他看了一眼被迷晕的程沫,这女人很警醒,他稍稍动作,她都会立即睁开眼睛,若不是摘星阁的迷香无色无味,恐怕她还不会中招呢。缓缓披上睡袍,洛景流淡淡地道:“不是说她不知道自己有孕的事情吗?”如果不知道,怎会拒绝同房?还用他处血冒充落红?
提起这件事,乌寒嘴角不自然地抽了抽,自从夫人向侯爷提议这桩婚事后,他便负责观察程沫的一举一动,发现她和大多数不受宠的小姐一样,胆小怯懦,整日伤春悲秋,连被人陷害都不知道,哪想刚到侯府,就明目张胆给阁主使了绊子!
讪讪一笑,他绕着耳旁垂下的一缕长发,“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没想到这女人那么擅长伪装,连我都被她骗了……现在该怎么办?”
洛景流移步到窗前,望着远处明明暗暗的灯火,“无碍,那边已经安排的天衣无缝了,任她如何聪明,也无法摆脱卸磨杀驴的命运,要怪,只能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