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北方大陆的玛尔兴共和国的快速崛起,各种各样的新兴商品和思潮跨越海峡,传到了古老而又富饶的海蓝大陆,叩响了新时代的门扉。尽管米利特拉和德莫克出于政治上的目的对此极为遏制,可民众对高质量生活的追求情绪高涨,加上近年来和平稳定的环境,城镇发展极为迅速,高楼大厦平地而起,不少村镇借助这股浪潮急速膨胀,短短的几年间便摇身一变成为灯红酒绿的城市。
但城镇的发展同时也滋生了一系列的社会问题,联邦议会的一位议员就曾作出过“再繁华的装饰也掩盖不了城市肮脏本质”这一论断。对于这个观点我不置可否,不过每座城市总有几个不大光鲜的角落,富人越是穷奢极欲的地区,穷人就越是窘迫潦倒,这一点我倒是在这座加尔西城见识到了。
跟着那人再走了十几分钟,沿途所见光景甚是黯然,带着小孩的单身母亲、老无所依的老妇人、枯瘦如柴无钱治病的病人、四肢不全的残疾人、赌徒、恶棍……我想我见到的仅仅是这座城镇的一个缩影吧,不止是这里,其他地方恐怕也是。我不是慈善家,对这等光景感慨唏嘘兴许显得有些伪善,但倘若我是执政官的话,就得好好反思一下繁荣气派的城镇为何是这般光景?以民主著称的德莫克联邦究竟是怎么了?
那人在绕过六七条巷子后终于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整理了下衣襟走了进去。我以为他这是到家了,可很快他就从里边走了出来,手里多了一小束鸢尾花,待他拐出巷子后,我上前去才发现那是一家朴素干净的花店。在这么一个弥散着颓废气息的地方看到花店我觉得非常奇怪,远远的看到那个人走进一间低矮的小破屋,没有再出来后,我便走到花店里,一名小女孩正坐在小板凳上望着鲜艳的花朵发呆,看到我后往里跑去,一名正在为花朵扎束的年轻女子停下手中的动作,微笑道:“请问是要买花吗?”
我瞥了眼花束下边的小便笺,价格便宜,大多在1到3个海蓝币之间,便挑了两束送给螣蛇和鲁菲。螣蛇对一切东西都新奇得很,捧着这束花就开心的跑老跑去,鲁菲则没什么反应。反正未曾走出阴影的她,我也不指望她能说上什么话。
付钱时候我随口问道花店的生意如何?美丽而又端庄的女店主微笑摇头,生意不怎么好,居住在附近的人们家境都不甚好,连肚子都填不饱,怎么会来买这些花。我好奇问她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在这里开这间花店?去热闹的商业街开,岂不是要好很多?而且刚才不是看到有人进来买花么?
女店主告诉我原本她就是在商业街那边开设花店,但随着城镇的变化越来越大,店铺的租金也就越来越贵了。而且不好的社会风气弥漫开来,许多人手头明明不怎么阔绰,却偏要跟风去买金银首饰,装扮得珠光宝气的才肯出门,唯恐落在了别人的下风。其实谁都知道看起来光鲜,可晚上回到家后也是上顿不接下顿,最后实在支撑不起这表面上的光鲜了,就从城镇里消失,说是外出做生意,实则搬到这边的贫民区来了。
鲜花虽鲜,却装扮不出他们想要的光鲜。偶尔有人来店里买花,也是摆阔充充场面,买了成百上千朵鲜丽的花去,也难以博得红颜一笑。又羞又恼下,这些好好的花就被糟蹋了。其实有些贫寒的年轻人拣上一两朵去,送给心仪的好姑娘,人家都会开心得不得了。女儿家的心思很容易满足的,多给她温暖和呵护便好,如果她贪得无厌,那她便不欢喜你,纠缠不休还有什么意思?回过头看看自己身后,说不定就有双默默注视着自己的眼睛。
她这番话让我有些愕然,不甚明白究竟是何意思。她也只是淡淡一笑,说是看到我就想到了她丈夫年少的时候(看起来是青梅竹马),只知道愣头愣脑的钻研自己的事情,忽略女儿家的心思,她暗示了好多次就是得不到回应,那个时候她真恨不得把他绑起来,好好收拾他一番,让他赶紧娶她回去了事。
年轻的女店主说起这些事的时候满脸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回归到话题之上,她才说因为不喜花儿受到铜臭味的熏陶,而且她丈夫也反感市区的吵闹,就搬到了这边图个清静。至于先前买花的那个孩子,他倒是个古怪好强又可怜的孩子。
女店主颇为活泼健谈,我就继续问起古怪和可怜在何处?她答道自从她将花店搬到这边以来,将近一年的时间,他每天都会来买一束花。在了解到他一些事情后,她本不欲收他的钱,每天都准备好鲜艳漂亮的花送给他,可他执意要付。这就是他怪的地方,后来是她丈夫告诉她,这个孩子很好强,就把他的买花钱单独放起来,权当作他长大以后外出打拼的路费(这点与阿巴贡倒是很相似,这里的男主人肯定非常有见地)。她听她丈夫的,也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
而可怜,则是因为那个名为修斯的孩子原本也是居住在城区的小康人家,他还有个小他两岁的妹妹,名叫梅米。但在一年前他父亲得了重病昏迷不醒,他那些居心叵测的亲戚借着给他父亲治病的名义,骗走了他家所有的存款。并且连房产也抵押了出去。即便是这样,他父亲也没救活过来,很早以前就失去母亲的他们又失去了父亲,那些亲戚在榨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