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呐呐说不出话的大胡子,穆大娘脸色一沉,立即上前跪道:“皇上,小海和刘壮他们在军中多年,也带兵打过无数次的胜仗,他们知道什么是轻重缓急,以下犯上的事情他们更不可能做。”
见穆大娘出来说话,皇帝脸色貌似缓和了一些,他柔声说道:“大将军,那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没有打死朕派过去的人?”
“皇上,微臣不是这个意思。”穆大娘低低一俯首:“微臣是说,除非是逼不得已,他们是不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具体事情的经过如何,还请皇上不要偏听一面之词,多做调查,不要冤枉了好人。”
“冤枉?”油头粉面的公子哥立即跳了起来:“你说我冤枉他们,还是皇上冤枉他们?这事还需要怎么调查,人都死了,营地里全部都是你们的人,事情怎么样,还不是凭你们两张嘴,你们想要互相包庇吗?”
公子哥话音一落,大娘缓缓的从地上站起来,眼神冷厉的盯着他,开口呵斥道:“他们以前是本将军的兵,他们在本将军手下呆了不止一年,他们是什么性格本将军还不清楚?包庇?这种无耻的事情,他们从来不会做,更不屑于做,哼!”
公子哥被穆大娘一吓,立即两腿打颤,但还是强撑着反驳道:“你们就是互相包庇,你也脱不了关系。”
公子哥的话很明显愉悦了皇帝,但皇帝却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只得将他喝道一边去呆着。
这种事情全凭一张嘴,而李家的那个将军确实又死了,所以,皇帝想怎么判都不会有人说什么。
眼见着皇帝就要开口,那群将领中走出一个儒雅的男子。
他身上虽然穿着钢铁制的军装,但是,那一身淡然的气质,却显出此人的不简单。
“皇上,失手错杀李将军是我们的不对,我们愿意领罚。”男子开口缓缓的说道。
男子的话一出口,立即惊到了一堆的人,不仅皇帝惊呆了,就连旁边的公子哥,李思等,都有些愕然,没想到他居然就这样光明正大的承认了!
穆芊芊也很意外,但当她目光转向穆大娘的时候,却发现大娘在笑,虽然弧度很浅,但确实是在笑。
耸耸肩,看来事情能解决了,穆芊芊便靠在末离身边懒洋洋的看起戏来。
“孔林,你胡说什么,这根本就不是我们的错。”大胡子恼了,明明大家说好不是这样的,这孔林怎么一下子就翻脸了呢?
“胡子,闭嘴。”穆三娘冷喝一声,原本暴躁的大胡子浑身一个激灵,委屈的朝着穆三娘看了一眼,然后便真的闭嘴不再说话。
看着一米八九,壮得如同小牛犊子一般的大胡子,脸上居然露出幽怨的表情,穆芊芊忍不住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可是,就是穆三娘这样一句话,却让皇帝的眼神更加的冰冷。
这些军人在自己面前毫无顾忌,穆家的女人一句话,却让他们噤若寒蝉,穆家的女人,果然留不得。
“既然你们自己承认,那该怎么罚就怎么罚。”皇帝大袖一挥,冷哼一声。
“等等,皇上。”孔林从地上站起来,一一指着跪在地上的这群军人说道:“他,刘壮,别名胡子,在和天阳国的数次战役中,独自率领百人小队,完成对敌人运输队伍的偷袭,其中一次被敌人万人团队包围,九死一生,胡子,把你的军甲脱掉。”
孔林一开口,皇帝就觉得不妙,但是,众目睽睽之下,他即使身为皇帝,却不能阻止。
胡子依言将身上的军甲脱掉,将衣服捞起来,身上没有一处是好的。周围那些常年在大离城中的百姓和公子小姐们,哪里见过如此恐怖的一幕,如蜈蚣般的伤痕布满全身。
“胡子身上的痕迹,全部都是他的战绩,敌人在他身上留下一道疤,他就带走敌人的一条命。”
说着,孔林又指向另外一人:“他,章丘,大将军帐下的斥候,每场战争,他和他的手下深入敌营,每一次都带回最准确的情报,为避免我军将士无谓的伤亡,他的几百弟兄,如今已换了好几拨人。”
“还有他,李成,李成只是一个厨子,或许你们会奇怪,一个厨子怎么会有赫赫的军功?因为,每次当我们军中断粮,或三军行军路上粮草来不及供应的时候,他都能及时保证每个士兵的体力在巅峰状态。别人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但是,他却做到了,有他在,士兵从来不会绝望。”
“还有他,六开,无数次带人深入敌后,以几百人的小队,拖住敌人上万的军团。”
“还有他他他……”
“可以说,今天在这里的每一个军人,无一不是可以带着仅仅百人的团队,深入敌后,给敌人沉重打击的优秀将领。”
“今天在这里的每一个人,军功累积下来,在退役的时候,人人至少都可以得个爵位。”
“今天在这里的每一个人,仅凭着大离国五十万士兵,可以毫不畏惧的抵抗天阳,天水,罗隐三国的百万之师。”
“我们不是自吹也不是自傲,可以说,大离国每一份安宁和安定,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