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三里地,为老大叔挑了一桶水。老大叔执意要武名去他家坐坐,被武名婉言谢绝了。二人直奔村口的那口水井。尚未凑近,果然一股难闻的恶臭味道钻入鼻孔。
武名两人刚才骑马路过,却是没有细看。现在埋头细细一看,这哪里是井水?整口井的水颜色泛黑,上面漂浮着白色的杂物,婉如一汪臭水沟般。
“大人,莫非这水井里有毒?”魏武摸着下巴道。
“你这不是废话吗?”武名道:“不过咱们也不认识这是不是桐梓毒,你快回县衙务必要把贺御医带来,我在这里等着!”
“好!我马上去!”魏武也是个风风火火的人,一个时辰后便是将贺御医请来了。而随行的除了另外两个郎中以外还有于洪以及几个衙差。
“武大人,听说你发现了毒源?”贺御医被魏武风尘仆仆请来,当下也顾不得休息,直接来到井口边。
当下看见井水的人皆是豁然变色。
“这……真是天作的孽啊!”当下一个老郎中疾呼。“井水都成这样了,不知道歹人这是投了多少毒药下去?”
于洪当下不悦道:“廖郎中,你这话可不能乱说啊?你凭什么判断这是被人投了毒药啊?”
“这村子我以前来出诊过不少次,这水井地下有泉水,乃是活水井。此番井水泛黑,恶臭熏天,老夫才由此判断是毒药所致!”那老郎中低头道。
两人争论间,贺御医却是从自己带来的药箱里面取出一枚针形器具,然后又舀上来半桶水,在众人目光下将针形器具放入井水中,片刻后取出擦干。
“这井水果然是有毒!”廖郎中看见器具颜色瞬间变黑,急喝道。
贺御医却是收好他的家什,对武名道:“武大人,虽然是有毒,但是却不敢保证这就是桐梓毒,所以……得要用活物验证一下!”
武名四处看看,猫狗耗子好像都怕感染瘟疫一般,此刻全无踪迹。“于知府,派人去村里买条土狗来!”
于洪当即便吩咐两个衙差去村里找条狗来。
很快,条土狗找来了,而武名便吩咐衙差将泛黑的井水灌进了狗嘴里。
“贺御医,这得要多久才见效啊?”武名当即问道。“要不要把狗带回去,随时观察?”
“不用!井水都成这样了,可见其毒药量之大,若是人饮了这水也活不了几个时辰,别说畜生了!”贺御医当即道。
大伙于是便在这里等着,半个时辰之后,本来还生龙活虎的土狗却是精神萎靡,奄奄一息,趴在地上只有出的气儿没有进的气儿。
一个时辰之后,土狗就翘辫子了。而贺御医上前,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土狗的尸体,尸体尚还是软绵绵的,腹部已经有细小的脓包开始突起。
“果然是桐梓毒!”贺御医面带峻色。“武大人,你真是帮了老夫一个大忙啊!有井水配制解药,倒是容易多了!”
当即贺御医吩咐一个衙差取了一桶井水,要留作配制解药用。“武大人,再给老朽半天时间,天黑之前,我和几位郎中一定能配出解药来!到时候便从水源开始解毒,应该能收到不小的成效!”
贺御医说完,带着那桶井水和几个郎中急急回去了。而武名当下便是吩咐两个衙差:“你二人且守着井水,若是有任何差池,提头来见!”
那两个衙差心里叫苦不迭,却是不敢不答应。而武名转身便是厉声喝道:“于知府,你该当何罪?”
于知府浑然不知武名所为何事,当下只好诚惶诚恐跪倒在地。“下官……下官有失职之罪,请武大人责罚!”
“你这何止是失职之罪?铜梁县乃是你管辖范围内,柳郡瘟疫便是自本县流向别处,你为何不严查源头?又或者你知道瘟疫源头却是故意隐瞒不报?”
于洪跪在地上,脸上汗如雨下:“大人,卑职实在是不知道这井水的异状,绝不是隐瞒不报!还请大人明察!”
“那也是失职之罪!”武名冷声道:“若不是现在瘟疫流行,正当用人之时,本官定要罢了你的官职!”
“大人恕罪,卑职以后一定尽忠职守,严查全县水井!”于洪跪在地上,身子微微发抖。
“念在你知错能改的份上,那本官就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若你能查明这井水被谁投了毒药的话,本官不但不罢你官职,反而要向皇上为你请功!”武名这个时候却是松了口气。
“下官……下官一定查出其中缘由!”于洪当即战战兢兢道,心里骂道:这鸟人当真是阴险无比,先是给老子扣上一顶大帽子,原来早就设计好了陷阱让我跳。
而正在这时,远处一骑飞奔而来,一白旗军急忙跳下马,拱手急喝道:“武大人,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