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纪县城,闻香居,一楼大厅。
这时正值中午,整个大厅弥漫着酒肉香味,其间跑堂小二吆喝声,说书先生的拍板声,席间客人醉酒耍泼叫骂声、喊菜、催酒之声,汇聚一起,好不热闹。
里头吃客们最热门的话题就是:曾瑜公点石成兵,转眼会聚几万骑兵众。
“听闻曾瑜公以前不过是个白丁,偶遇仙人得过一手仙术,从此开始发迹,还是一村庄里正时就能平地起房这等仙术!”一食客神秘的说道。
“听闻异人村庄只要升级到中级村庄就能将房屋变得焕然一新吗?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吧?”另一食客不屑的说道。
“这冒出来这么多兵马怎么解释?之前只不过是数千兵马,还有不少步卒,现在凭空多出几万骑兵,我刘越走南闯北多少年了,也没见识过这等景象!”头一个发言的食客反问道。
反驳村庄升级那食客哑然无语,这城外轰隆隆的骑兵,莫名多出来,那真是骇人,之前闹黄巾,传说黄巾有呼风唤雨这等之术,也没见过黄巾有这等戏法,那城外的战马,骑士可是实打实的,和黄巾不同的是,黄巾基本都是烂流民,要能有个几千骑兵精锐那都是幸事。
沉默间,一食客举起酒杯高声插言道:“且不说这骑兵从哪冒出来,曾瑜公之前玩弄鲜卑鼓掌之中,这就是咱们凉州一等一的好汉!为曾瑜公干杯!”
大堂中众人皆举起酒杯高呼道:“为凉州一等一的好汉干杯!”
其中一桌举杯高呼后,窃窃私语,一人面目方大,狮鼻环眼,低声说道:“这曾瑜看样子还真有点明主之相,之前董卓凭靠十几万西凉铁骑就能把持朝纲,挟持天子。这曾瑜眼前不过刚起步,就有那几万骑兵,比我们之前黄巾起事热闹多了!”
桌上另一人皱眉说道:“我等凉州黄巾,本来就稀少,势力也弱,之前更被董卓那恶贼扫了一遍又一遍,人手、钱财各个方面都是稀少不堪。流沙老弟所想,我也知,就怕投上门去,恐这曾瑜看不上眼,还是观望为妙,何况这次他等出征鲜卑,胜负难料,不如待曾瑜大胜而归,我等再作打算?”
坐中一胖汉嚼着肉菜,嘿嘿的说道:“冯天兄,我们还有选择吗?本来以为董卓垮台,我等也能有个安身之所,没料那韩遂、马腾也视我等为仇耳,众观凉州之地,只有这曾瑜脱离韩遂、马腾之外。我胖虎赞成去投曾瑜!”
狮鼻环眼那流沙也赞成,这桌五人已经有两人赞成投曾瑜,除了冯天中立,其他两人都默不作声。
胖虎用手臂顶着旁边那位年长者,说道:“武阳兄,你怎么默不做声?平常就你主意最多了。”
这年长者,发须皆白,不急不躁,轻撮一肉片,放进口中慢条斯理嚼了几口,轻叹一声:“我李武阳自随大贤良师起事以来,离今已有十数年,起初只为百姓有口饭吃,为我等亲人能有点尊严,哪知起事后,百姓生活更加不堪,日子更加苦困,之后观那董卓治理凉州也有方策,没料到去了京师竟成人间一大祸害,不知这曾瑜是何等胸怀?是否能汇纳百川?是否真是我等所盼的明主?”
似乎找到共鸣,流沙轻捶桌面,嘶声说道:“究竟什么才是明主?究竟何人才能拯救百姓?”
此刻,那最后一位没说话者开口说道:“而今不管谁是明主,谁能拯救百姓,而是找个金主来养饱我们手下的兄弟,才是道理!自从黄巾失势以来,多少兄弟无辜被饿死?或者小病少药活生生被头疼发热给折磨致死?我们不是圣人,我们更该关心我等自身的存活。”
此人不言则已,一言惊人,众人都被惊得说不出话来,深山老林中还有他们近千部下,正等着他们寻回粮食,来救济饥饿,他们还在高谈阔论明主、百姓这些虚无缥缈之事,尤其装神棍的李武阳被惊得冷汗淋漓……
冯天不甘心说道:“天谴,你的意思就是现在投靠曾瑜?你有没想过他们现在身处的环境?我们都是老卒了,城外那五万骑兵,只能骗骗那些无知人,曾瑜就凭这些敢进攻鲜卑?万一大溃而归,今日这些为曾瑜叫好的无知人,是否会换副脸孔来落井下石?我们这时候投过去并不是明智的选择!”
天谴并不生气,微微一笑,“是雪中送炭或者锦上添花,这获得的不同利益,大家想来也会区分,冯天兄所说的,这根本就不是问题的问题!”
桌上几人都露出几分认同的神色,冯天也诺诺不语。
说定后,众人也无心思吃下去,喊过小二,结过账目,出得酒楼,匆匆来到县衙门前,递过帖子,等着召见。
此刻,正和月姬享受温存的曾瑜听了门外门子禀报,沉吟不语。
好好的两人世界被打扰,月姬不悦道:“夫君,这些臭名远扬的黄巾贼,贸然投来,恐怕不安好心,而且传出去,名声也不保。”
这条注重名声的建议,被这素日里最注重名声的曾瑜毫不犹豫拒绝了,黄巾贼怕什么?关公座下周仓,江东名将甘宁,哪个不是以贼起家?而今正缺人手,何不面试看看如何?
想到此处,曾瑜便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