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揉眼睛:“我没有看错吧,这个人是从蜈蚣脑袋里钻出来的?”
蜈蚣的头已经烂掉了。i^软塌塌趴在地上。
那人光着身子,全身不着寸缕。虽然满身血污,但是能辨认出来是个男人。
是老麻头?不对不对,这个人身材比老麻头要高,而且老麻头不是被人扒了皮了吗?
这人长发披散着。也不是黄炎,黄炎虽然身子肥胖,但是是个秃头。我想不出来他是谁。
青龙一瘸一拐走过来自言自语:“我说呢。原来这一刀扎到它眼睛上了。不然这东西身子硬邦邦,还真是不好办。”
我拉了他一把:“多了一个人你没看出来吗?”
青龙悄声说:“你当我瞎子啊,咱们不知道这人是谁。最好不要说话,等他自己露出破绽。这叫敌不动,我不动。”
于是我们三个站在外围,一动不动,一言不发得打量那个人。
这样一直站了很久。我实在忍耐不住,问他:“喂,你到底是谁?”
那个人应声答道:“我是陈永兴。”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给震懵了。我缓缓走过去:“你是谁?”
那人甚至连语调都没有变:“我是陈永兴。”
青龙也满脸疑惑得凑过来:“你是陈永兴?”他从地上捡起早就熄了的蜡烛。点燃了,在那人脸前面照了照。
我看见这个人的脸,不由得心跳加速,这个人长得,和我一模一样。我站在他面前,有一种眩晕感,不知道哪个是他,哪个是我。甚至不能控制我自己的身体。
这个人是陈永兴?我父亲的最大嫌疑人?不过从长相来看,我基本上就可以确定是他了。
青龙说:“你是陈永兴?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人答道:“我是陈永兴。”
青龙大怒:“你是陈永兴?你他么是复读机吧。”说着挥拳就打过去。
我不由自主得想伸手格挡。但是那个人动作显然比我快,一把攥住青龙的手,然后,咔嚓一声,将他的手臂扭脱臼了。青龙疼的哎呀一声,紧接着那人又利落的把青龙的胳膊给接上了。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连成一片,不差分毫。
青龙胳膊虽然给接上了,但是疼痛让他捂着胳膊再也举不起来。
八婶走过来,问他:“你为什么会在蜈蚣脑袋里?”
那人答道:“我是陈永兴。%&*";”
我沮丧的拍了拍脑袋:“流年不利呐,这几个月见了多少个神经病了。本以为很多事就要被知道了,结果这个人是疯子。”
我们几个在他周围又盘问了一会,一无所获。除了那张看得我肉疼的脸,和那句:“我是陈永兴。”我们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也没有得到。
我和八婶商量着要拿这个人怎么办。忽然小腿上一痛。我低头,看见一个小孩已经从我腿上咬走一块肉了。
我怒气冲冲:“老子这一路上都没有少块肉,你居然敢咬我?”
我想抓住他,但是小孩忽然低头,噗地一声,把肉吐到地上了。
我怒不可遏:“你几个意思?”
青龙捂着胳膊笑:“大力,这孩子有洁癖,哈哈。”
八婶想了想说:“可能这些孩子,也是吃蜈蚣肉的吧。青龙,把你的匕首拿来,给这蜈蚣身上开个口子,剜出点肉来。”
我说:“八婶,你也太好心了,这些小怪物是生是死,与咱们何干?您老这是何苦呢,给他们操心。”
八婶把匕首扎到蜈蚣身上,使劲撬起一块硬皮,露出里面白花花的肉来:“我要是不管他们的生死,一会他们就得把咱们吃了。”
那些小孩看见蜈蚣肉,全都跑过来,趴到上面大吃起来,这场面,颇有点像是在喂鸡。
青龙捂着胳膊走过来,远远绕开陈永兴,那家伙自从出来之后就站在当中一动不动,反反复复就是一句话。全身上下没一件衣服,更别提衣兜里装着个身份证了。想从他那里知道点什么,真是难过登天了。
青龙看着那只巨大的蜈蚣说:“怪不得这玩意叫青龙,你看他确实像条龙啊。”
我看看青龙:“你长得也不像龙啊,你怎么也叫青龙?”
青龙挠挠头,不说话了。
我们三个人正围在大蜈蚣周围品头论足。那些小孩忽然跌跌撞撞得跑开了。
这是不祥之兆。地震之前耗子会搬家。小孩突然跑开,没准前边有什么危险。
我们三个连忙向后退,但是只退了两步,我就看到,蜈蚣身侧的那些人头,全都睁开眼睛,虎视眈眈得盯着我们。
紧接着,它抖了抖身子,重新昂首站起来。
我看的心里一阵阵发麻:“我本来以为那些人头是装饰用的,没想到……”
这时候,一个人影窜过去。是陈永兴。
陈永兴是个好小伙。赤手空拳,在蜈蚣身子周围来往不休。一边躲避蜈蚣的袭击,一边瞅机会给那些人头来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