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看得这么清楚。因为我已经被打倒在地。身上被踹了好几脚,根本动弹不得。有个家伙可能刚才被我打到了,这时候气愤的很。拿着大皮鞋踢我的头。
我的脑袋又痛又涨,两只耳朵只有嗡嗡的轰鸣声。眼前的画面在剧烈晃动,我很累,想闭上眼睛,让世界恢复一片漆黑。可是又担心桃花,强睁着双眼保持神智,想在这个混乱的世界找到她的蛛丝马迹。
沟里的汽车闪了一下火光,然后剧烈的燃烧起来。我只看到一片火海。没有听见任何声音,我的耳朵已经听不见了。
我头顶上的皮鞋仍然在踢打,我的身子跟着一抽一抽。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时,我发现自己被绑着,在一个巨大的山洞,眼前一口大锅呼呼冒着热气。一个赤着上身的人手拿一把尖刀,在锅里涮了涮,随手捅进我胸口。
刀很锋利,划过皮肤。我只感到一阵轻微的疼痛。可能大锅里煮的是麻醉药。他在我胸口划了一个十字形。然后掀开我的皮肉,揪住里面一根不知道什么东西,可能是筋脉,可能是骨头。
他用力,把我胸口里的东西拽出来。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很虚脱。像是突然老了几十岁。
我低头看我的胸口,里面血肉模糊的一片。
而下半截身子,分明是两只兽脚。
于是我释然了,只是一场梦而已,估计又到子时了。
我闭上眼,就当是睡觉,等睡醒了就没事了。看来我真的是对这个梦司空见惯,见怪不怪了。
等我真正回到现实世界的时候。我发现我躺在一辆面包车里。车很颠,窗外一片漆黑上。
周围坐着那些黄毛,个个带伤。有些人的胳膊耷拉着,显然是断了。
我想动,但是动不了。不知为什么,身体并没有被绑着,但是一点劲都用不上。
我使劲斜眼睛,看见和我并排躺着的杨念魂。我笑了笑:“你也被逮住了啊?本事挺大啊你,攥着钢镚堵枪眼。”
杨念魂说:“真正厉害的是你,刚才你突然有了无穷力量,把这些人打得东倒西歪,若非他们用麻醉枪把你药翻,恐怕这时候被抓住的不是咱们。”
我想起刚才的梦境,不愿意过多解释。
我问杨念魂:“你看见桃花没,她怎么样了?”
杨念魂说:“没有。火太大,我被太多人围攻。当我倒在地上的时候警察已经赶到了。这些人把我们装上车,一路逃窜。”
我不由得在心里感叹:“首都的警察叔叔动作就是快啊。”
我在心里自欺欺人得安慰自己:“警察来了,桃花应该安全了。不过,前提是那场爆炸没有伤到她。但是……”
我长叹一口气,不想了。想也没有用。与其杞人忧天,不如拿出点实际行动来。
我问杨念魂:“你能不能给我预测一下桃花怎么样了?”
杨念魂说:“不能。我不是她。”
我有点着急:“怎么把她找出来?”
杨念魂想了想说:“以我的推测,当我疲倦到不足以支撑我的身体的时候,她就会出来。”
我叹了口气:“你直接说等你困了,睡着了,她就出来不得了?说得那么麻烦干什么。”
杨念魂说:“也不一定,有时候突然晕倒她也会出来。”
我同情的看了看她:“你这身子还真倒霉,两个人轮流着用。不分昼夜,连轴转。不过,你现在让你自己睡过去?”
旁边的黄毛一只眼睛肿着,实在看不下去了。拿皮鞋踹了踹我:“你们是在讨论怎么逃跑不?”
我说:“是啊,难道你有什么建议?”
黄毛使劲在我身上踹了一脚:“建议你大爷。小爷在这看着你们呢。你就不能给点面子,偷着商量?”
开车的格子衫回过头来说:“别跟他废话了,都消停点。。”
我刚要问点什么。面包车一阵急刹,把我甩得在车地板上滚了一圈。接着车门打开,有许多人拿着明晃晃的手电照了照我:“这就是那个意外收获?”
黄毛们纷纷点头。
车外有一个人说:“做得好。今晚上有赏。”
黄毛们一声欢呼,雀跃着下车了。
而我和杨念魂被蒙上眼。由担架抬着来到外面。
我敢肯定,这里不是农村就是城郊。因为这里闻不到汽油味,很幽静,很清新。在夏夜里甚至有一点清凉。
过了一会,抬我的人发出越来越响的脚步声,这声音踢踏踢踏,有明显的回音,在幽静的夜里很显得很突兀。估计,我们进了一个走廊。
当我的眼罩被取下来的时候。发现我被绑到一张床上,而杨念魂不知道哪去了。头顶上的大灯很刺眼。我眯着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发现床边站着一个白大褂。是一位女士。身材苗条,面容姣好。但是已经不再年轻。
她正很感兴趣得打量着我。那表情,不像是看一个人,倒像是看一件什么东西。正在细细品鉴和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