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是白在故意激自己,不过他并不在意。他摇了摇头:“我对你的看法持保留态度,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我也不会在乎手段如何,否则我绝不会听你这样一个邪教徒多说半句话。不过在眼下,我还不至于把自己拉低到和你一个水准,我说你是牧树人,自然就会有准确的证据。话说回来,这个证据其实也是你自己亲手交给我的。”
白的脸色有些难看,任谁被描述得如此低俗不堪都会感到愤怒。何况是她这么骄傲的人,但她还不至于生气,顶多不过是有些不满罢了。
布兰多继续说道:“缇亚马斯小姐,你还记得你之前对我说过一句话吗?”
“这个问题听起来很耳熟,”白答道:“而我的回答也差不多,我对你说过的话有很多。不知阁下问的是那一句?”
“那句话本身倒不重要,只不过在我拿出弑神破魔锥的时候你提到了安曼。”
白一下变了脸色。“那又如何,说起来你杀了圣殿的高阶神官,竟然还敢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帝国内,真是胆大包天。”
“何必再绕圈子,缇亚马斯小姐,既然我提到这个名字你就应当明白,我早已知晓安曼的另外一个身份,他是万物归一会的高阶成员。我敢说这个世界上同时知晓这个人的双重身份的不会超过十人,这还要包括我在其中。但你却能在第一时间叫出他的名字,说明你早知道他死在了信风之环,以及他在信风之环干什么。”
玛达拉的黑骑士面沉似水。“那个蠢货!”她低声诅咒道,同时爽快地将布兰多所假设的一切承认了下来。她的骄傲不允许她继续抵赖,因为她明白那毫无意义,有些东西可以说是巧合,但巧合终究无法解释所有问题。白用金色的眸子看着布兰多。好奇地问:“我还有一个问题有些好奇,安曼是万物归一会成员。为什么你一口咬定我是牧树人,还是十二牧首之一。”
布兰多犹豫了一下,还是回答道:“其实原因比较简单,那是因为万物归一会不接受亡灵,万物归一会成员一贯看不起亡灵和通灵术,认为那不过是受黑暗魔力所蛊惑堕落的小道。他们追求的是混沌的真理,是真正的永恒,绝不是玛达拉那些骨头架子可以比较。时安曼的状态就令我生疑,虽然那只能说明它是在偷偷修习亡灵禁术,在临死之前将自己转化成亡灵。但也足以引起我的注意。后来我一直以为安曼是为了黑暗之龙的传承去信风之环的,直到你之前喊出他的名字来,我才恍然大悟明白一件事情。他的目的和安德莎是一样的,是为了黑暗之龙身上的神之血而去的,那是真正的神民后裔的血脉,与你们培育的那些垃圾神血绝不可同日而语。”
布兰多还有一句话没有说,那就是对此他亲身体会,绝对比所有人都更有发言权。而至于为什么说白是牧首,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一个人可以把一个秘密隐藏一时,但却很难掩盖一世,其实在《琥珀之剑》中就有很多玩家怀疑白是牧树人,是十二位牧首中的死神裘卡,掌握着生与死之力的牧首。虽然白作为玛达拉的黑骑士在大多数时候都展现出她在亡者领域上的精湛技巧,但包括操纵人心的能力在内,世人皆知她有许多底牌从来没有揭示过,她作为一个独行侠,实力位于天启四骑士之末却能保住这个位置,就足以说明很多问题。
所以说白是牧首,不过是他试探性的猜测而已,眼下这个猜测似乎已经得到了证实,布兰多可以想象这个头衔肯定也是继承自邪龙之血,从这个传承的名字就可以得知,那也是神之血的一种。
白完全沉默了下来,大约是少有底牌被完全暴露的时候,令她有些无所适从,她沉默了半晌,才缓缓问道:“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我选择和你合作,你能再放我自由?”
“当然不能。”布兰多坦诚地答道:“不过你之前和我说那么多,无非是想让我给康斯坦丝和那一位制造点麻烦,因为‘你们’不想见到文明与秩序重新统一在一个帝国的名义之下,只有混乱才符合你们的诉求,你们在为黄昏之龙铺路,万物归一会又何尝不是。既然如此,何不痛快一些,你们希望我成为玛尔多斯帝国复兴的绊脚石,何不指望我做得更多一些。”
白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你认为你能与那两个人抗衡?她们一个黑暗之龙复生于这个大地之上的化身,预言中那实至名归的主宰,另一个是玛达拉千年来等待的君王,她必将带来一个属于亡月的时代,她们两人就是这个时代秩序的回音,这是文明的大势,除了黄昏,无人莫可为敌,难道你不觉得自己太过自大了一些,人类。”
“我越自大,对你们越有好处。”布兰多回答。
“这倒也是。”
“所以如果你希望我给康斯坦丝造成的麻烦足够大的话,请告诉我详细一些。”
“很好,”白冷笑道:“你想知道什么?”
“我说过,全部。”
“好吧,你暂时可以松一口气了,人类。白银女王还没打算调动阿尔喀什山脉中的亡灵,她暂时也没这个能耐,但在梅兹东部一带,从几百年前至今就是牧树人的传统势力范围,在这里隐藏着庞大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