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也是一样。”布兰多一笑。
“正是,正是。”跛子满心苦涩地答道。
“可你不是要我们相信你吧,洛恩先生,你觉得这可能性有多大?”布兰多问。
“有……那么一点吧。”
布兰多看了这家伙一眼,有些厌恶,但还是摇摇头:“我不会杀你,跛子。”
跛子‘洛恩’微微一愣,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布兰多。他小小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似乎在考虑这个年轻人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骗他?这看起来没有必要,但此刻的布兰多看起来又不像是那么天真的人。他苦苦思索了半天,也没相出一个所以然来。
难道这个年轻人竟有玩弄猎物的恶趣味?他这么一想就忍不住有点毛骨悚然了。
但布兰多却答道:“你听说过投名状这个东西吗,跛子。”
“什么?”
“你不知道?没关系,你只需要明白,你只要交一个这样的东西,我们就是一伙的了。”布兰多微微一笑,答道。
“你要拉我下水?”跛子倒吸一口冷气,年轻人的微笑在他眼中也变得和魔鬼的有点类似起来。他犹豫了半天,想想也只有这个办法,总之先骗过这个年轻人一时再说。不过要怎么才能取得对方的信任呢?
告密?可他根本不熟悉那个泰斯特子爵。
去干掉一个对方的人?贵族之间不会在意这种小事的。
跛子犹豫了半天,却等到布兰多一句轻飘飘的话:“跛子,你在干这一行之前,是不是在安列克犯过什么事?”
跛子心中好像闪过一道惊雷,他脸色一下就变了,忍不住看着布兰多像是活见了鬼一样:“没……没有。”
“那个贵族是叫做——”
“不要说了!”跛子尖叫一声,他脸色灰败,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汗出如浆、大口地喘着气,举起一只手大声喊道:“我明白了,布兰多,你不要再说了。我明白该干什么了,见鬼的,布兰多,你一定是个魔鬼,我可没得罪过你——!”
布兰多笑了笑,这跛子三十年前在安列克杀了当地一个贵族一家,改名换姓跑到布拉格斯的事,在‘琥珀之剑’中是一条著名的任务线。这家伙未来的下场也说不上好,终究是被处于绞刑——不过说起来这件事其实并不是跛子的过错,那个贵族在故事之中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此刻他把这件事情说出来,无非是逼迫跛子上船而已。在埃鲁因,跛子犯下的事几乎仅次于造反谋逆了,他相信纵使是泰斯特子爵也无法在这件事情上庇护这家伙,只有依靠这样的把柄,他才能控制住这个狡猾透顶的家伙。
不过他看跛子情绪有点不稳定,于是开口安抚道:“好了,跛子,你放心,我不是想用这件事情来胁迫你。整件事的前因后果我都清楚,过错并不在你,但我无意当正义使者,只是为了自保而已。至于你跟着我,我至少保证泰斯特子爵不会找你麻烦——我希望你记住,这是一件双赢的交易,而不是一方对另一方的服从。”
跛子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
“你不相信?我給他们那张纸片就说明一切了,跛子。”布兰多答道。
“那张纸片是什么?”巴托姆忍不住问道。
“一个小习惯,我想泰斯特根据那张纸条一定会怀疑到他一个合情合理的对手身上。”布兰多微微一笑。他不知道泰斯特子爵是不是和万物归一会有染,不过不管有没有染,先把他和‘牧树人’之间的矛盾挑起来再说。
他折纸片并丢到地上的动作出自一个名叫‘斑鸠’的大剑士,‘斑鸠’伯爵,这家伙是‘牧树人’的核心成员之一,更是戈兰—埃尔森公爵的主要政敌。同时私下里还是泰斯特未婚妻的仰慕者,这宿敌兼职情敌的身份,布兰多想应该足够我们的子爵大人头痛一阵了。
或许泰斯特子爵大人最终会拨开迷雾,不过没关系,反正他布兰多又没有损失。他不是炎之圣殿的圣堂骑士,犯不着面对敌人还要说真话。
跛子听完之后忍不住有点发愣,然后抬起头深深地看了布兰多一眼,忍不住答道:“我真怀疑你是不是魔鬼变的,布兰多,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
“这也是情势所逼。”布兰多耸耸肩,这才把目光放在一边听完他们说话的安蒂缇娜身上。
“你有什么打算呢,安蒂缇娜小姐?”他问道。
少女低下头,心知走到这一步上选择权已经不在自己手上,她不禁有些怀疑自己之前的判断是不是错了。毕竟这个年轻人看起来似乎也不像她想象中那么彬彬有礼,她想了想,只能有些不情愿地小声答道:“你不是都为我考虑好了吗,布兰多先生。”
布兰多一笑,安蒂缇娜的聪明应当让许多同样的贵族千金都自惭形秽,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成长环境才能造就出这样一位女孩来。不过安蒂缇娜不介意,他也用不着矫情,他拍了拍怀里的卷轴,答道:“安蒂缇娜小姐,其实我是看中你的天赋和能力,希望你聘请你为我效力。我需要你的能力,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