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好吗?”他问道。
“女王陛下没有为难她,因为没有人可以强迫天青之枪,”西德尼答道:“不过我听说,陛下打算将她许配给沛诺之子。”
西德尼忽然住了口,因为她敏锐地感到周围的温度骤然降低了好几度。森林发出沙沙的低响。仿佛是瑟瑟发抖,她有些惊讶地抬起头看到飘零的落叶竟然悬空定格在了布兰多身体周围,一阵白霜迅速蔓延上周围的草甸,摇动的草叶一瞬间发白至叶尖,然后化作冰尘粉末。时间与空间禁锢的领域中,分子运动完全停滞,方圆数尺之内的空间顷刻化为虚无。
这是……
布兰多赫然惊觉自己在盛怒之下竟然对力量失去了掌控。赶忙收回心神,随即才意识到这是因为自己的力量成长太过迅速造成的失控,好在他反应得快,否则暴走的法则甚至会对他自己造成伤害。
“沛诺,那个山民酋长?”他冷冷地问道。
西德尼看了他一眼,才点了点头。
“他儿子也配,没有任何人够资格让我的属下去政治联姻,你们的女王陛下也就只有这点眼光了。”
“这应当只是一个表态,但是如果瓦拉契伯爵执意不愿低头的话。女王陛下真会这么做的。”西德尼说。
布兰多忽然有些烦躁,因为某些他自己都说不上来的原因。“那个笨丫头,暂时低一下头又有什么不好的,难道我还能不相信她吗?”他自己都不知道在骂谁,总之先抱怨了一句,然后才轻轻吐了一口气。重新冷静下来。
西德尼看到他的神色。并不意外。“伯爵阁下,女王陛下当时在最后的战场上得到的与你不同,奥丁给她的不只是力量,还有权柄,所以龙后、狮人、敏尔人、塞尼亚人都认同她,甚至玛达拉也并不反抗她的威严,”她忽然开口讲述:“而伯爵阁下你得到的是血脉,战争之龙的血脉,从这一点上来说,你远远不如她。而且她的时间比你更多。经过几十年的周密计划与准备,她的底牌远远不止你看到的这么多,你想要只依靠皇长子和她对抗,恐怕有些困难。”
“你们都知道了?”布兰多反应过来。
“你与威廉姆斯一战之后我们就知道了,伯爵阁下。”
布兰多忍不住苦笑,原来如此,自己还以为瞒得很好,没想到炎之圣殿高层早就知道自己具有黑暗之龙的传承了。他又有些好奇:“既然如此,你们怎么无动于衷?”
“这和法恩赞人的无动于衷是一样的,至于其中的原因我想伯爵阁下你应该也猜到了,所以你想指望法恩赞人或者是其他势力会插手这场战争,这是不现实的。布加人或许会在背后支持你,但那也只是他们中的一部分,银色城邦常年分歧不一,它们中也是分为很多派系的。”西德尼很快解答了他的疑惑。
布兰多又摇了摇头,其实他早料到了,自从和图拉曼的那番交谈之后,他就发现这件事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连炎之圣殿都能一分为二,法恩赞的光明圣堂又岂会例外,因此法恩赞的教皇陛下选择按兵不动也是其中的一个可能性,眼下发生的一切并没有超出想象中太多。
“这就是西德尼女士你来找我的原因?”
西德尼坦诚地点了点头。“白银女王意图复辟敏尔人的王朝,我和瓦拉圣座不能认同她的做法,圣座被她软禁,我一个人逃出了帝都。女王陛下拉拢了经院派,使许多人站在新教一边,但是在地方上,还是有很多人支持圣座的看法,这些人在路德维格、梅兹左右着很大一部分贵族的意见,如果你单单是以皇长子的名义去号令他们,起不到什么效果。”
“难道大敌当前,他们还不能做到统一意见?”
“这是教义战争,听谁说话,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这倒也是……”布兰多才想到自己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事实上那个宰相千金也和他提过类似的问题,只是不是宗教界权威人士,发言的重量毕竟不在一个层次上。
他又看向西德尼手中的圣剑奥德菲斯的残片。问道:“西德尼女士,你的意思是?”
“圣座让我找到你,是想让你重铸这把剑,以炎之刃为信物重新整肃圣殿,他说——让你去展现历史的另一种可能,”西德尼停了一下,解释道:“这是瓦拉阁下的原话。”
布兰多惊讶地瞪大眼睛,他本来以为自己的心理承受力已经够好了,没想到在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那位瓦拉圣座面前还是不够好。他听出了这句话的意思,忍不住有点不敢置信地问道:“西德尼女士,你以为这是在编童话故事吗?你的意思是让我去统领炎之圣殿,你真的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吗?这可不是在开玩笑,就算是在最离奇的床头传说中,我也没听说过这样的故事。”
瓦拉字里行间的意思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将圣座之位传给他,但布兰多自认没有什么所谓的上天赋予的领袖气质,以至于让人一看就明白这是命定之人、注定的王者,叫人可以纳头便拜。他还算有自知之明,自己走到今天这一步,大多数时候都是靠先知先觉装神弄鬼,虽然有时候会装过头,也歪打正着收服了一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