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狼星情绪激动地道:“那是他应得的。”
“你们应该给他一个摄魂怪的吻,那才是他应得的。”这次就连纳威也说话了。
斯内普冷笑一声:“Well……那么隆巴顿同学和韦斯莱同学是想把保护了你们免受穷凶恶极的罪犯伤害的教授送进阿兹卡班吗?”
两个孩子不说话了,不过那表情很明白地表示出他们的意思——如果可以,他们宁愿把斯内普送进去。
在他们争执或者说对峙的时候,吉尔伽美什被恩奇都拉出了门。吉尔伽美什好整以暇地看着恩奇都的动作:“想说些什么吗,恩基。”
恩奇都抬头望着他,认真地问道:“吉尔,在你心里,我的地位是什么?”
难得遇到恩奇都如此认真的问问题,吉尔伽美什也认真考虑了一下,给出了答案:“当然是伴侣。”
“是伴侣,是妻子……是能站在你身边的人,还是要站在你身后被你保护的人呢,吉尔伽美什?”恩奇都问出了他一直都藏在心中的疑问,一双绿色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面前的金发少年。
吉尔伽美什虽然有些疑惑恩奇都为何会提出这样的问题,但也猜到了大约和自己刚才的行动有关。不过,有些事情如果不说开的话,以恩奇都的个性恐怕会选择一直藏在心里折磨自己。相知那么久,吉尔伽美什自然之道,恩奇都是那种喜欢将简单的表面展示给别人、而将复杂的事情藏入内心自我折磨的人。用现世的话来说,这应当也算得上是一种强迫症了。
因此他并没有直接给出答案,而是模棱两可地道:“为什么非得这么问呢,恩奇都。你和本王关系如何,全靠你自己去定位啊。”
“又是这一句吗?”恩奇都抿紧了唇:“我不知道,吉尔伽美什。从五千年前开始我就在彷徨。曾经我下定决心将自己定位在你的友人位置上,却无法控制地对你产生了友谊之外的感情。而后我又以为我可以作为伴侣站在你的身边,你却一再地打破了我的期望……你早就不是从前的吉尔伽美什了。在我于地狱之中沉睡之时,你却通过另外的渠道获得了更多的知识、财富和力量。从前的时候我尚可以期望与你并肩作战,而如今我的力量与你相比已是大大不如。告诉我,吉尔伽美什,你到底是怎么看我的?”
吉尔伽美什凝望着他:“你是在质问本王吗?追求那些的本身没有错吧。”
“没错,是我的错,只是我自己没有进步而已。我自怨自艾地呆在炼狱之中五千年,无时无刻不再渴盼你的到来……我始终相信你依旧会是那个将我视作唯一知己的吉尔伽美什,而我已不再是那个能够被你视作唯一的恩奇都。”
“又在自怨自艾了吗?蠢货!既然你没有改变,那么又为何相信本王改变了呢!”吉尔伽美什怒斥道。说到底,恩奇都就是不愿意信任他吗?!
“我无法不这么想。”恩奇都提高了声音,直视着他的眼睛,双眼之中竖瞳若隐若现:“因为我没有陪在你身边见证你的成长!因为我没有站在你身边见证你的强大!因为在那过去的五千年里,在你生命中占据大部分的五千年里,我不在你身边!你并不像我,一个死去的灵魂,全靠对你的回忆才能抵御住炼狱的折磨;你的生活比我精彩丰富得多,我又如何能够相信你还记得五千年前那点微不足道的悸动!假如我没有擅自出现在你的面前,你还会记得我吗?也许你早就和其他人一起,过你想要的生活去了!”
“可笑!本王想要什么,你不是最清楚吗?!”
“没错!我知道,你想要一个能站在你身边的人!我力量微薄,而你强大如斯,或许只有女神才配得上你,而这天下茫茫三千世界又有多少人能够符合你的要求!”恩奇都吼道。
“那么,五千年里,本王从未对他人多看一眼,也从未有人如你一般的进驻本王的内心……你又如何解释呢,恩奇都!”吉尔伽美什猛然抓住恩奇都的肩膀,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少年柔弱的双肩握碎。
恩奇都抬头直视着他:“你是王,没有人可以站在你身边。”
……王。
理应孤高的、不被任何人所理解所认知,却如此真真切切地被万民承认着并为之奉献出一切的……是王。
首先由臣民将自我的一切奉献给王,然后由王来背负苍生。这种重任只可由一人来承担,那就是王。
吉尔伽美什眼中浮现出痛苦的神色。这是无论他还是恩奇都都始料未及的。黄金的英灵、万象之王已经数千年没有过所谓痛苦的情绪了。自从他脱离了人类的躯壳、再也不用背负而只存在于传说中后,他就似乎永远地成为了那个将世界当做自己的剧场、欣赏并写下一出出剧目的英灵Archer。未曾有人脱离他的预料,也未曾有人能触动他的内心。那永远被坚冰封锁的内心深处只停留着一个人和一个愿望,而如今那个人要亲手将那个愿望敲碎。
自从恩奇都死后而未曾落泪的猩红双眼落下了清澈的泪水,声音却一如既往的平静中带着淡淡的讽刺:“那么你是这么认为的吗,恩奇都。所以,你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