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繁琐的仪式结束后。众人也都陆续的离开了。留下的只有丝言平时交好的人。
这日阳光晴好。丝言拉着未央央來到了那片玫瑰花海前。
丝言闻着风吹过來的玫瑰香味。问道:“很漂亮的是不是。”
未央央声音中明显带着些喜悦:“是很美。现在外面已经落了初雪。却不曾想药谷内还是这幅景象。”
“是啊。这里的气候也真奇怪。”丝言笑着。拉着未央央坐到了一旁较为平坦的大石头上:“央央。你多大了。”
“过年就二十一。”未央央摘下了一片花瓣放到了嘴里咀嚼着。
“味道会很涩的。”丝言微微皱眉。
“我喜欢这种味道。”未央央眼神有些迷离:“丝言。我跟你说说我的故事吧。”
丝言迎着微风点了点头:“洗耳恭听。”
未央央眼神颇为迷离:“五岁那年。因为我是个女孩儿。父母为了养活家里的男丁。所以被父母卖给了人贩子。当时我年纪小。什么也干不了。只有着一副好皮囊。就被她们卖到了一家青楼做杂使丫头。”
说着。未央央苦笑一声:“当时的我。也只能选择认命了。在那家青楼呆了三年。直到那天。我被老鸨毒打了一顿之后。第一次生出了逃跑的念头。可是……一个八岁的孩子又怎么跑得过那么多壮汉。”
手掌握成了拳。未央央的情绪起伏很快:“上天沒有一点眷顾我。才跑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我就被逮了回去。在路上。我哭喊着。却沒有一个人救我……那个时候。我真的绝望了。”
丝言忍不住插言道:“然后呢。是夙墨离救的你。”
“不是。”未央央摇了摇头。接着说:“这次回去。他们对我的看管比以前不知严了多少。或许是习惯了。从那开始。我就一直沒敢再逃跑。”
“就在我十二岁那年。我还记得那天是初雪。我和往常一样在伺候着那些客人。却不小心撞到了刚进门的他。他大不了我几岁。可是因为那时候吃的不好。竟然足足矮了他一头多。”
未央央回忆着。话语中有着或多或少的淡淡哀伤。
“他锦衣玉服。我只当时富贵人家的公子。立刻跪地磕头认错。当时的他。是当时的我惹不起的。可是却沒想到。他只是一言未发的扶起了我。从始至终虽然沒说过一句话。可是我却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冷冽。”
“既然惹不起。我就躲的远远的了。我依旧给姑娘们捶着肩膀。却突然听见楼上包厢传过來的惨叫声。随后。就是很多很多的黑衣人。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剑收割着青楼里一个又一个生命。”
“说个连我自己都不相信的。当时我一点也沒害怕。只是茫然的听着身边的惨叫声和一道道窜出來的鲜血。直到平时一直毒打我的老鸨子躺在了我的身边。”
“看样子。她身上已经中了几剑。虽然未伤及要害。可是主要的经脉已经被割断了。所以她只能躺倒地上装死。”
“在我看到她的同时。她也看到了我。那眼神是我很熟悉的。带着惶恐。带着哀求。那也是那时的我眼睛里面经常出现的。”
“我想过。一声不吭的帮她蒙混过关。以防日后她再打我。可是我的目光却在触及了一旁别人掉落的利剑的时候。变的坚定。”
“我不知道当初是什么让我有勇气的拿起了那把利剑。然后颤抖着双手。将它刺进了她的心脏。那刀剑穿过肉的感觉。划过骨头的声音我还记得。她那惊恐无助和不可置信的眼睛。我也从沒忘过。”
“当时我沒害怕。也沒哭。只是愣愣的看着眼前躺着的人。那时候我还沒意识到。我杀人了。”
……
脚步声从我的背后传來。惊得我一身冷汗。让我却忍不住想要回头看看那人。
“‘别动。反抗我命令的后果。是你承担不起的。’他的声音很冷峻。
‘我知道了。’我低头看着自己手中仍然沾染着鲜血的长剑。
‘你的名字。转过头來。’依旧沒有声调。可那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好听的声音。
‘未央央。’我看着问话的人。一袭黑衣。长相很美。沒错。就是美。
‘未央么。真是个好名字。看來你我真的很有缘呢。’他笑的很肆意。却并不让人反感。
‘带我离开这儿。’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我的第一个想法。竟然是让他带我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这儿不好。’他的声音波澜不惊。
‘这里是地狱。’我的声音有些颤抖。对于那时候的我來说。那个地方和地狱沒有区别。
‘地狱么。你的名字。很适合地狱。央央。如果离开了这个地狱。我会带你进入另一个更可怕的地狱。’他的唇就贴在我的耳边。冰凉。却也让我突然清醒。
‘我不怕。’当时的我。或许是真的想离开那个鬼地方。连他话中的意思都听不懂。
‘跟我走。’只是他说的三个字。我就傻呵呵的跟他回到了星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