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清早,各部文武官员齐聚在大堂门前,等候例行的每日早晨的“省务会议”,也就是等候省长大人或者是安抚使大人升堂。79
但今日一改常态,往日并不参与事务刘全,带着一群隶属于灵城营的金丹高手,来到了行省大堂前。
刘胡子一挥手,其手下全部散开,仿佛卫士一般的分散在各处,如同木桩一般的站岗。
此举导致了全部人面面相视起来,除了丰香、夏玉红、突刺之外,全部大小官员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某个时候,腰身单薄而笔直,江云背负着手于风雪之中缓步走来。
青衫布衣,羽扇纶巾,不知何时,鬓角的白发已增加到了五丝。不得不提及的是,时至今日江云威严日盛,雅贤气息日浓,现在这幅卖相实在酷炫,竟是让丰香和夏玉红一起看得愣了许久,忘记了说话。
“经略相爷早”见江云来到之后全部大小官员如常的招呼着。
江云微微一抬手打住,其后低声吩咐了一声:“升帐。”
丰香一句话没说,夏玉红和突刺则是相视一眼,微微色变。
他们非常清楚,到这里已经有些时候,但是江云从未升帐,甚至有时候连会议都来不参加,就算来了也多数时候不说话,坐在侧面旁听。大家都习惯了如此,然而今天忽然听到这句,这才预感到了江云的“獠牙”露出来了。
“中南经略使升帐中南经略使升帐”刘全扯着嗓子的吼了几下,咚咚咚咚咚,仿佛战鼓一般的大鼓敲响了。
众人鱼贯而入,见江云面无表情的高座堂上,堂桌之上插满了令箭,代表生杀威严的金龙王旗,以及代表调兵遣将的武相府虎旗,分别插在桌子左右两边的旗座之上。
这个阵仗摆开,就是丰香也不能上去同坐了。
这是绝宫的规矩,只有不升王旗的时候,平级官员才能去同坐。但请出王旗之后就代表经略使的威严,哪怕丰香不是下属,也不能去蹭坐。
“末将突刺,向大帅报到末将刘全,向经略相爷报到下官夏玉红向云经略报到”
大堂之内声音此起彼伏,仿佛点军一般,不论文武官员都要一个接一个的报到。这是规矩也是程序,代表了军政主帅的威严,理论上不出声报到,要砍脑袋。
“本使又不是没见过你,不用那么麻烦。”丰香在下方首席不怀好意的看着江云。表示她抗拒找江云报到。没办法,她的职务决定了她无需找江云报到,她站在这里只是打酱油。
江云懒得理这个女人,白她一眼。
“草民魏爱荣,参见经略相爷。”一个声音中,已经到达唐河城一些时日的魏爱荣也不知道发什么疯,跑进来了。
基本上按照规矩,升堂或者升帐的时候没有官位的人是不能混进来的,如果是升堂则乱棍赶走。如果是升帐,就代表闯入军事节堂,刺探军机消息,那可以直接砍了。
可惜他不是别人,是小魏公子,且于此次中南乱局之中,他是武相府委任的临时军需官,还被北海行营总管长空矜持评为了北海行营金牌供应商。所以这个半官半商的红顶奸商,勉强可以混进来的,谁拿他也没有办法。
当然他不来就算了,一但以武相府的临时军需官身份进来,也就真的受到中南经略使行营的节制,那就是江云叫他做什么他必须做了,否则棍棒伺候都是轻的。
魏爱荣似乎就是进来看美女的,脑袋扭向左边,看看美妇夏玉红,然后又扭向右边,看看犀利得一塌糊涂的丰香。
丰香不怀好意的道:“滚犊子,否则本使把你关起来。”
江云早就对她忍无可忍了,一拍堂木怒斥:“丰香,这是我中南经略使行营升帐,你不想听就给我滚,在这里就必须安分,再有下次,棍棒伺候”
“哦”丰香大为尴尬,低着头了。她也不是一味的不讲道理,规矩还是有些的。
呵斥了丰香后,小魏公子也很识趣,江云不问,就一句话不说的站在侧面了。
江云看向魏爱荣道:“北海行营,乃是抗击仙道联军之第一前沿战区,军需乃当下的重中之重。小魏公子,那边的事宜一切顺利吗”
魏爱荣很懂规矩的样子出列抱拳道:“回经略相爷话,首期北海行营之军需超额完成,很快,草民就会离开唐河城,回京向武相府军需处缴令,其后着手新一期的策划。”
夏玉红美妙而风韵的眼睛眨了眨,客气的笑道:“老魏相爷于朝中主持大局,忧国忧民,小魏公子高风亮节,于国家危难之际深入中南安稳军务,真乃将门虎子。”
魏爱荣那猥琐的笑容让江云觉得,他想打夏玉红主意。但江云真的拿此君毫无办法,他以前敢打长空无忌未婚妻的主意,后来敢当街对丰香约泡,在后来,尽管被江云海扁了几次,他照样明目张胆的对王妃娘示爱。
江云真的害怕此君于升帐的时候,说出对夏玉红的私情话来,那真是就下不来台了,于是摆手道:“小魏公子辛苦了,站在一边,本帅不问,不许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