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头驶回原路,秦杨和欧阳明明都有些尴尬。
李歆的玩笑的实在是太露骨了,尤其是那语气,秦杨甚至都能想到她说话时戏谑的表情。
欧阳明明则把脸转向窗外,甚至都不敢从后视镜里看秦杨。此刻的她胸口如同揣着一头小鹿,跳啊跳的,怎么也停不下来。
二人之间虽然有过那么一次肌肤之亲,却跟情感无关。而且,严格来说,即便欧阳明明最后连小嘴都用上了,那次也只不过是蜻蜓点水般的尝试而已。但现在,被李歆露骨的玩笑一激,两个人脑海里却都不约而同的都浮现出当时的画面。
良久之后,直到车子拐进了通海路,快要临近上林苑小区的时候,秦杨才挥去了脑海中的旖旎画面。
“你跟李歆是怎么认识的?”秦杨轻声问道。
“高中同学,一个班的。”欧阳明明似乎也从尴尬中恢复过来,语气听起来平淡无波。
“哦,怪不得你们这么熟。”秦杨一笑。
传闻中的人生四大铁,一起扛过枪、一起同过窗、一起分过脏、一起嫖过娼。同学关系应该是最纯净也是最牢靠的关系。
“恩,上学的时候,我们就很要好。”欧阳明明点点头。
“如絮律师事务所是她开的吗?”秦杨又问。
“不是,如絮开了得有二十多年了,她才做了不到四年律师,不过,她现在可是如絮的头牌,她接过的官司从来就没有输过,一张铁嘴在整个神京都能排上号。”欧阳明明轻声说着,语气里,竟隐隐有些为李歆骄傲的味道。
“她这么牛?”秦杨有些意外,说实话,直到刚才,他都还把李歆当做一个漂亮的花瓶。
他判断的理由很简单,如果她不是花瓶的话,那为什么她的办公室的门上不像如絮律师事务所其他律师那样贴上名字。
但欧阳明明这么一说,他倒是明白了,不贴名字,不是她不够资格,而是名声太响,不得不到低调。
“可不是嘛,”欧阳明明忽然笑看着秦杨,“你是不是以为她是靠着她爸爸的关系才功成名就的?”
秦杨一笑,没有说话。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想。”欧阳明明一幅早就看穿了你的表情,“但事实是,她从来就没靠过她父亲的关系,她所有的成绩都是靠自己努力拼来的。”
“怎么可能?”秦杨又是一笑,“她就是把自己摘的再干净,别人也会给他这个省政法委书记女儿一个面子的。”
“你又说错了。”欧阳明明莞尔一笑,“她出道第二年就成名了,到现在已经两年了,她爸爸今年年初才从外省调回来做了政法委书记,满打满算才半年,而且她爸爸之前也不是政法系统的,她就是想借她爸爸的势,也借不着。”
“哦,有点意思。”秦杨点点头。
“什么?有点意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忽然想起了别的事儿。”
秦杨想到了柳如云!
同在政法系统,李斗进没有根基,柳如云没有靠山,他们两个原本差着级别,相互之间很难有交际。但现在不同了,他们中间多了他和欧阳明明,如果能找个机会跟李歆提一提,说不定就能为柳如云和李斗进引线搭桥。
只是现在说这个还为时尚早,还缺少一个恰当的时机。
在欧阳明明的指引下,秦杨将车子停进了上林苑小区的地下停车场。
在车上的时候,话题被秦杨有意引向了李歆,二人似乎都忘了刚才的尴尬,可一下了车,四目相对的时候,二人竟同时发现,刚才的尴尬似乎又回来了。
秦杨在为欧阳明明开车门的时候,有点不好意思牵他的手;欧阳明明下了车,也没勇气像在步入酒会会场时那样挽住秦杨的胳膊。
二人就那么隔着一段距离,并排着走向不远处的电梯。夜色中,略显空旷的地下停车场里,欧阳明明高跟鞋哒哒的声音格外响亮。
电梯里,秦杨和欧阳明明并排站在一起,两个人的手都垂在身侧。
这种安在住宅楼里的电梯空间不是很大,满打满算顶多能挤进去七八个人。欧阳明明的晚礼服上半身还算紧凑,下半身的裙摆却是微微支撑起来的,一个人就占据了起码三四个人的空间,而秦杨又不好站的太靠边,于是,秦杨的一条腿便陷进了欧阳明明的裙摆里。
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接触,但一条单薄的裤子怎么能挡不住与裙摆摩擦时的异样感觉?
而且,欧阳明明身上那种特有的、让他迷恋且记忆深刻的香气,还一个劲儿的往他鼻孔里钻,往他心尖上飘。
不知不觉的,秦杨的心跳有些加快。
偷偷看了一眼欧阳明明,秦杨忽然发现欧阳明明表面上看起来好像很平静,但微红的脸蛋和流转的烟波却出卖了她内心的悸动。
忽的,秦杨有了种奇异的感觉。这种感觉很难用语言来形容,如果非要打个比方,就如同他十五六岁时,见到了那个在他当时看来漂亮到完美无缺的英语老师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