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飞洛更是敏感地发现,圣女提及自己时不再称呼名字,语调也发生了改变,并刻意保持着距离。眼见就要走进泊兰宫主殿,飞洛本还想说点什么,但圣女命令那女狼人骑士舒拉进来帮她换上虔诚法袍。这无疑就是逐客令,飞洛和另两男狼人骑士只得留在门外。凯瑞、莫克如门板一般隔挡了飞洛的视线,飞洛见状在心中轻叹一声。在破碎的庭院中踱了几分钟步后,便回自己的炳德殿去了。
炳德殿内的骑士们眼神有些闪烁,显然以前说飞洛是血族奸细,人人得而诛之,让他们深受其害,心存芥蒂。飞洛把那个并不怎么熟悉的暂代骑士团长叫来,让他率所有骑士、武士和修女都前去泊兰宫,炳德殿无需留一兵一卒。那个暂替褒莉的骑士团长还想解释什么,但飞洛的眼神已经表明了态度。他躬身行礼领命。他身后的骑士们也如释重负,他们现在总算可以摆脱这尴尬的境地,而且是去拱卫神圣的圣女殿下,不少人喜形如色。
飞洛轻哼一声,挥了挥手有点不耐烦地示意这些骑士们赶快离开,他自己也可以落得清静。他一转身再也懒得理会他们,端起桌上的水杯朝大殿中的宝座走去。就在转身的瞬间飞洛笑了,呵呵…,何必如此计较这些又不是自己斯文森家族的士兵,何苦动气呢?当飞洛在宝座上坐定时,他居然发现还有三人未走。飞洛心中一阵感动,看样子还是有人念及自己的好嘛。
“我这个炳德殿不留一兵一卒,三位没有听清吗?”飞洛脸色严峻,但心中似乎有了考察之意。“也就意味着这里没有炳德殿骑士团,没有骑士团长和任何骑士。”
其中一个年轻骑士的眼神立刻流露出失望。
飞洛继续说道:“而且我也将会向圣女殿下禀报,希望她能撤销炳德殿。”
那年轻骑士听完这句话,行礼后便离去了。
“首席圣殿骑士大人,我也是列芝顿的,我们可是同一城邦的。”另一青年骑士向前紧走了几步。
“若是侥幸圣女不同意裁撤炳德殿,还要保留骑士团的话。我的骑士团团长,那也是早已内定了的,我的学生褒莉。”
“这个…,呵呵。大人,我明白,明白…。”
“但炳德殿骑士团依然不会有任何骑士,也就只有一个光杆骑士团长。”飞洛目光滑过这个浮躁,满是想法的青年。随后看向他身后那个一直默不作声的中年男子。那中年男子长相应该用丑陋来形容,从左前额起,划过左眼一直到鼻子有一道很深的疤痕。他双目紧闭,双手垂下恭敬地站着。
“若说我这里缺人的话,就只缺一个马童。”
“啊,大人…,您…?”那青年骑士显然大失所望,“您就不需要一个贴身侍从吗?何必拒人千里之外呢?也不提携下我这个小同乡吗?”
“更不幸的是,教皇陛下说的并没有完全错。我确实在血族领地内生活过一段时间,所以你们要考虑清楚,有些骂名可能要考虑长期背负喔。”
“大人…。”年轻骑士上前行礼。
飞洛直接打断他的话,说道:“去吧,跟着我确实没什么前途,我也未必能教你什么。现下形势所迫,不怪你。”
那青年骑士轻叹一声,转身离去了。
“谈谈吧,看我能帮你点什么?丑话说在前面,我现在自身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首席圣殿骑士大人,我愿意做马童。虽然我瞎了一只眼睛,而且另一只眼睛也不太好使,但给马刷毛,喂草喂水没有问题。”
“你好好的不当骑士,却来我这里甘愿当马童?开什么玩笑?”
那中年立即单膝跪地行骑士大礼。飞洛也没有要去扶的意思,倒看他要说点什么。
“大人,收下我吧。我没有什么奢求,只是希望您或您的学生偶尔指点一下我的武技而已。塞克将感激不尽。”
“为了所谓的正义?”
“不,为了仇恨。”
“你已经是七阶顶峰,快八阶了。难不成你的级阶还不够?”
“我的仇人八阶顶峰,快要突破九阶了。我…,我的杀父杀妻之仇…。现在是支撑我生活的唯一动力。大人…,行行好吧,您就收下我吧。”
“塞克骑士本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他也不喜欢与人争斗。但仇家使得他家破人亡并砍瞎了他一只眼睛,他这才开始学习和修炼武技。短短数年内,他主要靠自学。或在帮别人跑腿办事之余,求别人偶尔指点下。现在竟也突破到了七阶,实属不易,从某种意义上说他应该是个奇才。”
随着话音,温特林走了进来。飞洛早就知道温特林一直在外面听自己遣散炳德殿骑士团,以及刚才有意激走两位年轻骑士。
“你手刃仇人又如何?”
塞克情绪有点激动,双拳紧握。“坦白说,那些我还没想过。”
“我就是你的杀妻的仇人,而且是先奸后杀的。来啊,你这个懦夫…!”
飞洛突然暴喝起来,用各种难听的攻击性的词句刺激着塞克。塞克的情绪忽地失控了,咆哮着伸出双手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