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腰间的石棨,上面的时间已经是第十一天了,难道自己在这个昏迷了七天?而此时的昔和崔西又在哪里呢?在这个荒凉而寂静的位面,又如何才能找到他们呢?飞洛试着运行了下经脉,混沌之力竟然像浮在水面上的油一般,很难凝聚在一起参与经脉循环。即便勉强控制了部分,它们在经脉中也如同过山车般,忽上忽下,忽快忽慢,最后消散得无影无踪。
经过数十度失败后,飞洛决定暂时放弃经脉循环,这就意味着他在这个位面无法施展任何法术。没有时间哭泣,没时间抱怨和失落,他知道现在自己处境十分危险。搞清自己周围的状况,成了他保命的第一要务。如何和昔、崔西取得联系,这是第二步。
极目远眺,隐约千米外有一座不高的山坡,趁夜色去那里或许能鸟瞰周围一切。他提起脚步,便朝那山走去。可还没走得几步,就不得不放慢速度。飞洛觉得自己的身体死沉死沉的,如同背了数百公斤的重物在肩上,呼吸也变得非常的急促。
飞洛是个善于学习、总结且意志坚强的人,即便是现在丧失了混沌之力和魔法的支撑,但他依然没有要放弃的意思。不断总结着如何提高速度,而身体不会觉得负担过重。以前在五夷大陆感觉不明显的动作细节,此刻却比较清晰明了。飞洛在行走中还发现,虽然混沌之力在经脉中仍不为他所控制,但它们在他行走运动中不自觉地流动着。倘若飞洛过分关注,反而又消失得无影无踪。飞洛脸上浮出一丝微笑,只是还不得法,在这丕灵界他依然有可能操控混沌之力。
于是,飞洛转而关心起丕灵界来。如此高的压力和负荷,若是换成五夷大陆的普通人,即便是八阶以下的骑士、修士都会很难生存的。很快飞洛又发现,一味蛮力抵抗只会更加辛苦,人索性放松点,感应压力的变化,避重就轻就要轻松许多,移动速度也快上不少。飞洛忽地联想到这和时空洪流中,昔选择行走路线有着某种异曲同工之妙,走的也是这种S形的路线。
这是为什么?飞洛缓缓地又进入了那种半入定状态,将精神力外放的同时,他不断以第三者角度来观察自己是如何发力,经脉内能量又是如何流动变化的。由刚开始时走动较快,到后来的越来越慢。先是脚动,再到手上有动作,进而是手舞足蹈,直至最后他开始有目的地施展武技的基本动作。
他发现只有顺应环境压力,顺应势而动时,动作才能轻盈,才能以最少的能量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体内经脉中的混沌之力自然也就流动得更顺畅些。因势利导,顺势而动,这是飞洛第一次认真体会这种微妙的精细的平衡关系。他非常想把这种关系,融为自己武技和修炼之中,使之成为自己的一部分。虽然早就登上了那座小山头,但他仍心无旁骛地练习着、舞动着、感受着。
石棨有报了两天的时间,飞洛依然仿佛没有听见似的。他渐渐弄清了在运动中混沌之力的流经路线,竟和自己平时修炼的三丹田循环有些类似,但它们现在更是增加到了头、咽、心、两个肾、两个外肾、中丹田以及四肢,一共有九个部位。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九丹田循环?飞洛有意引导经脉按照这个路径顺序循环。
随着时间的推移,飞洛慢慢地对武技、原力灵力修炼中,动与静,强与弱,盈与亏等对立矛盾的关系有了些新的领悟。在忘我的苦修中,他顺应自然不断寻求真自我,一遍一遍地比较琢磨,追求与环境的和谐统一。他发现原来以为自己已经通晓的,熟知的,却与现今他自己的领悟有所不同,他决定从最基础的武技开始重新练习,纠正自己以前练习中的偏差。
慢慢地经脉内的混沌之力,似乎在这一抬手一投足间变得稍具可控性。这打破了在五夷大陆约定俗成的规矩,打坐修炼与武技练习是分开的,是不能同时的。现在飞洛发现两者间是能同时进行,而且是更为复杂的九丹田循环与武技的配合,居然也可以这么的和谐,融为一体。不断的练习,让他不断有新的领悟。这让他生怕忘记什么,于是更加拼命地练习,直至最后竟变成为一种本能的习惯。
但飞洛在苦练中,总感觉还缺点什么。他忽地睁开眼睛,在精神力和目光所及竟是不同的视界。在精神力下所见是如此光明一片,能量波动犹如湖中水面泛起的涟漪,一层层一**地荡漾开去。而肉眼目光下,却是伸手不见五指。这黑与白,明与暗,动与静,强与弱,盈与亏,难道不就是阴与阳的两个部分吗?
他忽地内视丹田,在五夷大陆修炼出来的丹田内核,不也是凝成的阴阳两部分?阳变阴合,才生出金木水火土五元素,而两仪与这五行通过能量之间的势来完成和谐和对立。他忽地明白,既然自己丹田和经脉是满的,就不能吸收新的能量,那何不将其全部驱散呢?若此刻有五夷大陆的高手知道飞洛的想法,都会骂飞洛是个疯子,可飞洛偏偏就这么做了。他不要世俗的最好,他只要自我的完美。
飞洛咬紧牙关忍着剧痛逆行经脉,将经脉中的混沌之力一点点地驱散。经脉中的驱散完后,他已是精疲力竭,全身衣物也已湿透,但他依然执着地坚持着,他要破解原有的丹田内核。内核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