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月亮像个娇娘似的在云层中穿行,月光一会儿蒙蒙的,一会儿又伸手不见五指。呜…,呱呱……。看不清什么鸟在树林发出一阵怪叫。树底下悉悉索索的,看样夜间出来活动的动物还蛮多。飞洛和艾蕊面对面地坐在两根树杈上,两个树杈生得密,两人膝盖顶着膝盖。
“艾蕊,你确定把自己和树干绑紧了吗?”飞洛轻声问道。
“飞洛,我好怕。这里黑乎乎的,好吓人。”
“嗯,我知道,别怕。我在这,放心吧。能睡的话就睡一下吧。”飞洛的胳膊被艾蕊的双手掐得生疼,他把手翻了过来换个位置。艾蕊也感觉到可能把飞洛的胳膊弄疼了,手往回缩却被飞洛的大手轻轻地握住了。小手冰凉,飞洛用另一只手将艾蕊身上的兽皮紧紧了。
“还冷吗?”依稀的月光下,艾蕊点点头。
“托尼、山姆,你们还好吗?”飞洛稍微大声地问道。
“我们还好,你们也小心。”是托尼的声音。
“一个人执夜,一个人稍微睡下。睡觉的人先检查绑紧了吗,再睡。”
“嗯,我们会的。”这次回答的是山姆。确定了两人的情况后,飞洛安心了。
这时,艾蕊偏着头轻轻地靠在了飞洛的肩膀上,眼睛注视着他的脸。“飞洛,你真的打算把那只打到的野鸡送给我吗?”
“是啊,怎么啦?”
“是你打的第一只猎物吗?”
“嗯。”
“舍得吗?你不想送给珍妮弗骑士去兑现她的第一个要求吗?”
“我答应这是补送你的生日礼物,这也是我的承诺。”
“真的?你这么看重我的生日吗?这是我第一次收到生日礼物。”说着说着,艾蕊想起了飞洛拼命保护那只鸡腿的情景,以及上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飞洛递过来的红稚。以前,又有什么人会在意过一个孤女的是否穿暖过,是否吃饱过,更何况她的生日呢。艾蕊心头一阵激动,以前她拼命装得像个男孩子一样来保护自己,现在靠在飞洛的肩头忽然找回了做女孩子的自己,满肚子委屈象决堤洪水,再也忍不住轻声啜泣起来。
“不舒服吗,艾蕊,哪里疼吗?”飞洛关切地问道,“嗯?你怎么流泪啦?”
飞洛话还没说完,脸上感觉被艾蕊带着眼泪的嘴唇轻轻地吻了下。对于男女的事,飞洛似懂非懂,在五夷大陆,十五岁就结婚的,也不在少数。飞洛一阵莫名的兴奋紧张,呆在那里说不出话来。手脚无措,慌乱中碰到了艾蕊柔软的胸部,两个人一下子都惊呆。
好长一段时间的沉默,飞洛准备用手擦去脸上艾蕊留下的泪痕。
“不许擦,那是我的初吻。”艾蕊轻喝道。飞洛尴尬地正准备把手放下,艾蕊看到飞洛左右为难的笨拙模样,扑哧一声笑了。飞洛一旁傻傻地赔笑,两人的气氛一下缓和了不少。
“飞洛,昨天的那只鸡腿真的值得你那么拼命吗?我们不是每周都有一次荤菜吃吗?何必那么拼命呢?”艾蕊似乎有些不甘心,想诱导飞洛说点什么。
“我觉得你一个女孩子好可怜的,平时也没什么玩伴。过生日也没人帮你庆祝,所以……”。飞洛干巴巴地说道,艾蕊的目光一下变得热切起来,示意飞洛继续说下去。飞洛支支吾吾半天,最后憋出一句,“所以我今天一定要射下第一只猎物,作为给你生日的补偿。”
“只是补偿吗?!”艾蕊愤恨地反问道,飞洛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式的点头道。
“嗯,哎呦……”艾蕊在飞洛肩头狠狠地咬着,半天没松口。
“你就不会说喜欢我吗!”艾蕊恨恨地转过头去。飞洛彻底蒙了,这女人的脸怎么变得这么快,快得什么和什么一样。这下可把飞洛难住了,“我…,我,我…我觉得和你在一起好开心,真的。要是一直能这样就好了……”。飞洛说起话来也变得结结巴巴的。
“真的,”艾蕊转过脸来,一双蓝色的大眼睛在蒙蒙月光下显得格外闪亮。“你敢娶我吗?在孤儿院我可是有名的野蛮女哦?”
飞洛突然间觉得自己又多了份责任,把胸膛一挺重重地点头道:“嗯。”
艾蕊痴痴地笑了,两支胳膊像蛇一样没有骨头,缠在飞洛的脖子上。头靠在飞洛的肩膀,往他怀里挤了挤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不一会儿,就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睡着啦。这……这也太快了吧,飞洛心里念叨着,脑海里象放电影一样又慢慢地回放了一遍,呵呵,感觉还蛮甜蜜的。怀里艾蕊柔软的身躯,淡淡的体香,飞洛产生了非常满足的感觉。满足感过后,飞洛心里似乎隐藏着一丝不安,那是什么呢?是那个总是梦到的大院子?是那个记忆中隐约抱着自己口里念念有词的白胡子老头?是冲进马车车厢后舅舅那张焦急的脸庞?还是车窗里妈妈的两行泪光……。
“妈的,差点着道了,居然有陷阱。”一个黑影尖叫道。
“住嘴,猪头。轻声点,想把里面的人都叫醒啊。”一个声音低喝道。
“头,他们居然都不派人执夜的。睡得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