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本该是一天中最温暖的时段,可空气中却毫无暖意。
李全遇车祸的消息已经在全盛本部和旗下的其他公司传播开来,除了新进集团并毫无黑社会背景的年轻人只当这是条对自己无关紧要的新闻意外,很多李全的旧部已经伺机而动,开始拉帮结派,等时机成熟一展拳脚了。
小矬子和陈宽躲到市郊的一家其貌不扬的小饭店,在二楼的一个单间里“谈笑风生”。
可以说,这家小饭店是小矬子的一个秘密据点,是他跟了李全之后弄的,从外部看,跟城乡结合部的小饭店一模一样,一楼也是招待着三乡五里的村民和偶尔从此路过休息的拉煤的大卡车司机,但二楼就不同了,一般情况下,二楼不对外开放,只有小矬子来的时候才营业。
小矬子可不是善男信女,到全盛的第一天就开始笼络周围的人,比李全收买他行动的还要早,连阿强的人他也照收不误,要不然他怎么会那么早就知道李全出车祸,怎么可以那么快的通知陈宽。
在市中心和自己拉拢过来的人见面吃饭,无疑是危险的,所以小矬子特意在离市中心很远的市郊找到了这家饭店,从原来的老板那里买了下来,并找滨西最好的装潢公司和装修队,对饭店二层进行装修。装修完之后,又重新找的大厨。可以说,能在市中心大酒店里吃到的东西,在这里都能吃得到,就算那里没有的东西,在这里也能吃得到。
你会收买别人,别人也会收买你。陈宽比李全要大方的多,李全只是请小矬子去吃去嫖,而陈宽直接给的是一张二十万的卡,哪个更实惠。小矬子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谁给的利益大,他就会跟谁干。这样,他立马见风使舵,暗地里和陈宽勾结在了一起。
自从来到全盛,小矬子的眼界大开,跟着城南大哥当一个小混混,现在看来还真是不上台面。面对着金钱、美女、权力的轮番轰炸,他那仅有的一点忠诚也已消失殆尽,彻底沦落成为一个见利忘义的小人。
“小矬子,你这地方不错,看这装修,跟大酒店就有的一拼。”陈宽夸赞道,不说这个包间里的装修有多豪华,但从他面前的这整套餐具来说,就已经凸显出了档次。就说这只喝汤的碗,瓷面白净光滑,外侧镶着金边,一龙一凤的图案被烧制在金边之下,拿在手里,就有种要当皇帝的感觉。就更别说盘子、筷子、杯子了,各各制作精致高端。
“宽哥,过奖了,这里仅是小弟和兄弟们一块吃饭的地,谈不上高档。”小矬子淡淡的说道,这个饭店根本不足挂齿。
再看看摆在桌上的食物,什么山珍野味,应有尽有,没有你没想过的,只有你没吃过的。
“今天上午来的那个人,叫志涛,他什么来历?”陈宽有意无意的问道,他见小矬子跟他关系还挺近,怕这人不可靠,坏了自己的事。
“怎么,宽哥对这个人感兴趣?”
“感兴趣倒是谈不上,只是我担心..”
“宽哥不用说了,你的意思我明白,你放心,他不会对我们构成任何威胁,你没见上午他已经投靠我们来了?”小矬子说的很自然,一下子就打消了陈宽的疑虑。
“那他..”
小矬子让陈宽放心,可陈宽还想知道更多关于志涛的事。
“我给你讲讲这个志涛的事。”小矬子灌了一杯酒,拿着一个鸡爪子啃了几口,言语不清的将他所知道的志涛的事给陈宽说了一遍。
陈宽的表情时而紧张,时而惊讶,如在听评书一般。等小矬子讲完志涛的事,他像是进行了一场有氧运动,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看来这个志涛的事还挺传奇的。”陈宽总结道。
“传奇有啥用,到头来还不是投靠了咱们?”小矬子笑道,又补充道:“你看,他对咱根本没有任何威胁,一没权,二没钱,三没人,他肯定是看出咱们有实力,跟着能有口饭吃。”
“哦。”
小矬子说到这儿,陈宽才放了心,在这个节骨眼上,一切都得小心谨慎。
“宽哥,来吃,这是娃娃鱼,是手下专门从四川弄来的野生货,而且做菜的大厨也是名厨,味道绝对地道。”说着,小矬子夹着一块肉放到了陈宽的餐盘里。
陈宽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但是这娃娃鱼还是第一次吃,将肉放到嘴里细细咀嚼着,连连说道:“好吃,好吃!”
“那就多吃点。”
小矬子又很殷勤的给陈宽夹了几块娃娃鱼肉,陈宽吃的不亦乐乎。
“宽哥,李全的情况我已经让我安在阿强身边的眼线打听的一清二楚,半年以内肯定不会醒,而且阿强那小子的行动已经开始了,他联系全盛旗下几个公司的老总,开始壮大自己的势力,咱们是不是也要抓紧?”小矬子边吃边说道,在餐桌前谈事情似乎是中国人的一大特色,不管你是好人还是坏人,不管你办的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要着急,凡事慢慢来,阿强就是个有勇无谋的小匹夫,就算他再如何,也不一定就能将全盛夺了去。”陈宽不慌不忙的说道,语气中充满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