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刘青天断案
鸿门宴只开了个头就没进行下去,刘建武笑呵呵的回到了县衙里,那三班六房的公人见他完好无损,连忙上来嘘寒问暖。
“那沈家眼下是自身难保,”刘建武瞥了一眼有着小心思的众衙役,“我很快就会让这些刁民知道,这云台的天,是姓哪个!”
众衙役不由都开始赞叹,吹嘘了到半夜才散了。刘建武回答屋里,两个丫鬟已经伺候小萝莉已经睡下了。刘建武想着明天还得审案,找出了状纸,仔细看了看,看完之后,不由笑出了声。
原来这苦主是个外出多年的商人,姓蒋名兴德,他家世代为商,走熟金、北、西、南四京,长到一十七岁,父亲一病身亡,三年孝期过后,说了本县王老财的四女儿,闺名巧儿六礼完备,娶了新妇进门,孝幕翻成红幕,色衣换去麻衣。
新婚五个月后,蒋兴德想起自家生意耽搁三年有余,那边还放下许多客帐不曾取得。便与妻子商量,欲要去走一道。他要出去赚钱,王巧儿自然答应,他原有两房家人,带去了一个后生去,留一个老成的在家给妻子使唤,买办日用。两个婆娘,专管厨下。王巧儿自有两个陪嫁丫鬟贴身使用。一切安排停当,方才别了妻子,往西京做生意去了。
谁想他在家淘虚了身子,一路受了些劳碌,到了西京,旧时随父亲来此认识的朋友都来与他会面,排家的治酒接风,一连一月三十天不得空闲。蒋兴德饮食不节,得个大病,每天请医切脉,服药调治,一直养了一年多方才痊愈,把买卖都耽搁了,眼见得短时间内回去不成,蒋兴德索性把念头放慢了,安心置办货物,之后又往南京走了一遭,要出海下南洋经商。
这一去一回,前后四年有余,等他赚足了银子回到家中,却不想妻子王巧儿已经生了三个儿子,蒋兴德质问王巧儿自己不在家怎么怀的孕,王巧儿则说是他外出许多年,自己在家朝思暮想到了极点,因此感而受孕,把三个孩子的名字都起得很有深意。长子叫“远志”,是想念相公远在它乡;次子叫“当归”,是想念相公归来;小子叫“茴香”,是想念相公回家乡。
蒋兴德听罢大怒,先是将王巧儿吊起来打了一通,问她私通谁人,只是不说。他又将妻子的几个贴身丫鬟捆缚起来拷问情由,丫鬟吃打不过,只说是当地薛婆子弄出的事情,不干自己的事。
他气愤不过,便写下状纸,要将薛婆子告上官府——只因他经常随父亲外出经商,对云台县近年形成的潜规则也不甚了解,否则就已经将妻子绑上了沈府。初时衙门关闭,他每日在家教训妻子丫鬟连带三个孽种,等到这日衙门开张,刘建武正式上任,方才将状纸递上。
第二天清晨,刘建武升堂后让衙役传唤蒋兴德,不一时,便见他一人独自前来,等上了公堂,跪在堂下道:“小民蒋兴德叩见青天大老爷,小民有天大冤屈,望大老爷能为小民做主。”
刘建武是第一次审案,他想着古装电视剧里的情节,作势道:“你的状纸,本官已经细细看了,你大可放心,待本官查实,定然替你做主,来人,传本县薛牙婆上堂。”
邓高密见大老爷发话,便带着两个人出了县衙,一径来到大市街东巷,去敲那薛婆的门。那薛婆此时蓬着头,刚收了信件,正在家里看着信,听得敲门,问道:“是谁?”听的是县衙邓官人后,慌忙开门请进,道:“老身未曾梳洗,不敢为礼了。大官人起得好早!有何贵干?”
邓高密却说:“薛婆,你事情发了,大老爷正要提审你,跟我们走一遭吧。”说罢,挥手让两个衙役把她锁了起来,又见她手上的信件包中似是有银子的样子,就劈手夺了,藏在身上,随后又在薛婆子嘴里塞了破布,拉拉扯扯,回了县衙。那薛婆见蒋兴德跪在堂上,心里有鬼,离了蒋兴德丈余,小心翼翼的上堂跪了,口中说道:“草民叩见大老爷,大老爷传唤老身前来,不知是为了何事?”
刘建武看看她,挥手吩咐道:“这婆子既然不招,左右,先与我打四十大板,”
两旁衙役愣了起来,当了这么些年差人,没见过这么审案的?什么都没说呢就要先开打。
不过衙役们也不敢违令,当下上来两个将薛婆按住扯了中衣,便朝堂下拖,那婆子杀猪般的叫了起来,打了不到十板子,就哀嚎道:“招了,招了!大老爷,老身招了!!!”
刘建武也没想到这么快,愣了一下之后才让衙役将人带上来,随即喝掉:“你这刁民,不打不识相,说!你是如何勾引蒋家娘子的?”
这老婆子哭哭啼啼的将前因后果从头至尾,细细招将出来。
原来蒋兴德走后数月,一个外地商人来云台卖米,机缘巧合,看上了王巧儿。
这商人姓陈名喜朗,年方二十四岁,是河东宁府荣县人,生得一表人物,也是父母双亡,凑了二三千金本钱,来走东昌府贩籴些米豆之类,再来云台县带些独特海产回去,每年常走一遍。他本住在城外,偶然这日进城来,要到大市街汪朝奉典铺中发个家信。那典铺正在蒋家对门,因此经过蒋家。抬头一看,望见楼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