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死我了,林烈那家伙太嚣张了,今天竟然敢那样说,分明是不给叔叔面子,他算个什么东西!”
林邵气急败坏的在屋子内来回走动,破口大骂。
“是啊,爹爹,今天林烈说的那番话,分明是说给爹爹你听得,我看他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林云海也在一旁,附和道。
林岚山坐在榻上,手中端着一个紫砂壶,细细的品味着,微眯着眼睛,并没有理睬眼前大吵大闹,一唱一和的二人。
此时的他跟刚刚在别院时,判若两人,出奇的平静和淡然,纵然是刚刚被林凡屡次三番的骂作老狗,此时他的身上竟然感受不到一丝怒意。
潺潺的茶水从壶中轻轻流出,冒着热腾腾的蒸气。
枯皱的老手缓缓端起杯子,递入到嘴边,轻轻抿了一口,看起来十分悠然闲适。
“爹爹,你怎么还有心情喝茶啊,你没看看林烈和林凡他们今天怎么对我们的。”
见林岚山迟迟不表态,林云海有些着急了,林岚山是他们一行人的主心骨,若是他不发话的话,自己只能瞪着眼睛干着急。
“混账,毛毛躁躁能成什么大事!给我滚出去。”林岚山缓缓放下杯子,厉声喝道。
林云海听后愣了愣,愤愤不平的看了林岚山一眼,然后咬了咬牙,袖子一甩冲出门外。
见林云海被林岚山赶走后,林邵愕然的看了看林岚山,疑惑道:“舅舅,刚刚对表弟说的话是不是有些太重了?毕竟表弟也是一番好戏啊。”
“我这儿子从小到大没少给我惹麻烦,今天若不是他去招惹林凡,林烈会跟我撕破脸吗?”林云海一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显然对他这个儿子有些气愤。
“其实也不能完全怪表弟,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在林家林烈早晚都会跟叔叔撕破脸的。”林邵讪讪道。
“我是看着林烈长大的,他的性子我最了解,这些年来有些事情虽然他看到眼里,但是为了林家的大局他选择视而不见。”林岚山摆了摆手,然后看了林邵一眼,“不然的话,你三番两天往我这里跑,林烈会不知道你怀的什么心思吗?”
“这么说他都知道了?”林邵的神色变得有些紧张,显然十分忌惮林烈。
“你不用担心,既然他之前没有表态,以后也不会提起这些事情的。”林岚山的话如同定心丸塞在了林邵嘴里,他继续说道:“只不过今天的事情倒是让我有些出乎意料。”
“叔叔的意思是?”林邵问道。
“本来我想借海儿的事情激怒林凡,然后借机除掉那小子。但没想到林烈会为了林凡,不顾林家的大局,跟我翻脸。”林岚山叹了口气,有些懊悔,“早知如此,当年就该直接除掉那小子。”
“那之后怎么办,难道就放过林凡了吗?”林邵有些不甘心的看着林岚山。
“那小子。”林岚山的眼中闪过一丝狰狞,恶狠狠的说道:“绝不能留!”
“叔叔的意思是?”林邵靠近林岚山。
“要知道,想要杀他的可不只有我们。”林岚山的手指沾了沾水,在桌面上写下了一个大大的邹字。
……
别院。
邹燕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双目紧闭,昏迷不醒。一位白胡子老头从床边轻轻站起,回到桌子前收拾着自己的药箱。
“梁老爷,邹姨她怎么样了。”
见老头子从邹燕的闺房中走了出来,林凡急急忙忙跑上前去,十分关心的问道。
眼前的这个老头子,便是恒城之中唯一的四品药师,梁海。
梁海面色尴尬,有些苦不堪言,十分无奈的摇了摇头。
林凡心中一沉,急声道:“梁老爷,求求你快告诉我,邹姨她怎么样了?”
“尊夫人受的只是外伤,老夫开几帖药,休息几日便好了,只不过。”粱伯山语锋一转,十分惋惜的道:“只不过尊夫人原本就身中黑魔毒,今天那一掌将其原本就紊乱的心脉给震得更乱了,加重了体内黑魔毒的蔓延,如果不能赶快替尊夫人逼出体内的黑魔毒的话,恐怕……”
“恐怕什么?”林凡眸子猛缩,声音有些颤抖。
“恐怕尊夫人活不过半个月了。”梁海犹豫片刻,还是说了出来。
“什么!”
林凡愣在了原地,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愕然的看着梁海。
“没关系,我还可以用彼损之术替邹姨续命。”林凡很不自然的笑了笑,说道:“邹姨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彼损之术到底是外物,如今已经到了极限。”梁海摇了摇头,惋惜道:“林少爷,你就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我一定要救邹姨,邹姨绝不会死的。”林凡拳头紧握,表面青筋暴起,情绪有些激动。
“唉!明天就是我府内药商出海的日子,能不能救回尊夫人,就看你的造化了,老夫告辞了。”
梁海叹了口气,提起自己的药箱,走了出去。
留下林凡一人,孤零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