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事都习惯先分析一番,孟观文对其一直都是真心佩服,凡事都会先听取一下他的意见。
孔为书一边思考,一边说道:“孟兄你一想便知,这叠云观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正派,却也谈不上是什么邪魔外道,而且崔龙子此人给我的印象一向是谨小慎微,灭门这种词语从他口中说出来,有些大出我意料之外,不像是他一贯的作风啊。”
孔为书侃侃而谈,一阵分析倒也头头是道,孟观文听得直点头,道:“孔兄之言有理,我也觉得崔龙子刚才说话时眼神闪烁不定,想必是没有对我们说实话,可这又是为什么呢?”
“只有一个原因,”孔为书哼了一声,道:“要灭沈家的恐怕不是叠云观,而是另外一个既和叠云观有密切关系,又是叠云观得罪不起的势力!”
“是另外一个势力?”孟观文吃了一惊,道:“那他找我们出手,难道是因为……”
“崔龙子既不敢得罪这个势力,又不想做这个黑脸,自然就会想到让我们去替他出手了,毕竟咱们不是叠云观的人,如果完成了任务,功劳自然是他们叠云观的,万一事后有人追究起来,崔龙子却也可以推得一干二净,这可是个稳赚不赔的计策啊。”孔为书冷笑的说道。
“他竟敢如此对待我们!”孟观文一听,整个人都跳了起来,怒道:“那我们还去云斗山脉干吗?现在就回去让崔龙子跟我们交代清楚!”说着转身就要回叠云观去。
“孟兄,等等!”孔文书一伸手,将他拦住,道:“其实接下这任务,对咱们兄弟也并非没有好处。”
孟观文停下脚步,奇道:“让人当冤大头使唤还能有好处?什么好处?”
孔为书道:“咱兄弟俩受叠云观前任观主大恩,承诺在神指峰住下,并在叠云观遇上危难之时出手相帮,但当时之所以有此承诺,是因为前任观主曾得罪了某个对头,但是到了后来,此事似也已经不了了之,而前任观主亦早已仙去,可我们受承诺约束,却依然无法离开这个地方。按照如今的情形来看,叠云观何时才有可能遇上生死存亡的危难?再者,如今的观主崔龙子,其人虽然其貌不扬,但修为其实远超我两兄弟,若是真遇到什么事,咱们俩又能起多大作用?可是这样的话,难道孟兄愿意一直在神指峰继续住下去吗?”
孟观文叹了口气,道:“自然是不愿意,我明白孔兄你的意思,刚才崔龙子也说了,只要完成了这件任务,就当做取消我们与叠云观之间的承诺,因此我们便可以离开神指峰了。”
孔为书点点头,笑道:“正是如此。”
孟观文皱了皱眉头,摇摇头道:“可是,莫非我们真的要去把那沈家整个灭了?”
孔为书踱了两步,道:“却也不一定。我们到了那里之后,如果发现沈家之人确实都是十恶不赦,两手血腥之人,那么将其灭族,却也不为过;若发现事实并非如崔龙子说的那样,我们便对沈家之人说明利害,或者稍微对他们施加一些手段迫使他们屈服,让他们自己交出那个叫沈离的年轻人,交给我们处置。至于沈家,则可要求他们立即遣散所有人,并各自迁往其他地方居住,却也不必都取了他们的性命。如此一来,我们既算是完成了崔龙子的任务,沈家之人能留得一条性命,想必也会对咱们感恩戴德,而咱们兄弟俩从此也恢复了自由之身,此乃一举三得呀!”
孟观文听了,抚掌大笑,道:“孔兄你真是我的智囊啊,听你这么一分析,果然是利大于弊,可以一行啊!好,我们就照你这么说的办,先去沈家看个究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