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萨面前摆放着蒂诺琪脱下的那条围巾。
看着围巾上面由于刮擦和碰撞而产生的大大小小坑洞,伊萨微微失神了一会——看来蒂诺琪这几天过得并不轻松。
喝完水、勉强吃了一点哥布林们送来的大块块茎样食物之后,伊萨瞧见蒂诺琪身上那条大围巾已经变得不成样子了。于是他让蒂诺琪将大围巾脱下,用手上的工具和材料进行简单的修补。
在伊萨面前,失去原本力量的伊洛琳正在“逃离”蒂诺琪的“追捕”,她纤细的四肢不可思议地粘附在洞窟顶端,冲着蒂诺琪呆呆的小脸发出一声威吓,只不过现在她的威吓还不及以前单纯地站立那样有威胁。
“下来吧。”蒂诺琪张开双臂,呆呆的双眸中有着淡淡的欢喜,“喏,我不会伤害你的。”
伊洛琳发出一声尖叫:“不要!”
蒂诺琪轻轻一跃,身子在空中划过一道优雅的曲线,像伊洛琳飞去,后者见威吓不成,急忙离开原来的位置,落荒而逃。
伊萨笑着看着两个漂亮的身影互相追逐着,一个黑色,一个紫色,一大一小都是那样精致与漂亮。
咳咳,白胡子走进洞窟之中,咳嗽了两声:“我已经向我们的王汇报了你们的情况,王已经答应见你们了,他会告诉你们待会要做什么的。”
在洞窟的一角,蒂诺琪将伊洛琳逼进一个没有办法退让的小角落中,张开双臂,而在她面前的伊洛琳双手抱着身体,试图做最后的抵抗。
“好了。”伊萨站起身来,“一会再玩耍吧,现在我们要去干事了,我可不想在地底待太长的时间。”
蒂诺琪显得有些失望,她放下双臂,而伊洛琳则急速从她身旁穿过,在伊萨身后站定。伊萨抚了一下伊洛琳的长发,对白胡子说道:“带路吧。”
白胡子点点头,说道:“这边。”
在白胡子的带领下,伊萨他们在错综复杂的通道中左拐右绕——白胡子带领他们所走的通道时而宽敞,足够十数人并排通过;时而狭窄,连伊洛琳都得微微弯下腰才能通过。伊萨一开始还试图记住这些通道,后来就完全放弃了。通道的路径实在是太过于复杂了,堪比伊萨见过的最复杂魔法阵。
伊洛琳嘟嚷了一声:“你们究竟是怎样记住这么复杂的通道的,我的头都快晕了。”
白胡子看起来年迈,但是脚步却是异常地轻盈,长时间行走之后的他没有一点疲劳的迹象,真不知道他那瘦小干枯的身体中如何有着这样不符合他法师身份的体能。听到伊洛琳的话语,白胡子转过头来,坑洼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这和我们的生活环境是一致的,对我们来说,你们的道路才叫复杂呢。”
“或许这就是什么样的生活环境创造出什么样的本能吧。”伊萨说道,“我想白胡子他们一定有什么秘诀能够记住这样的通道。”
白胡子转过头去,声音不知为什么变得有些冷:“就和矮人长时间在高原上生活一样,他们最终适应了高原稀薄的空气和寒冷天气。如果你的种族在几千年时间中都不得不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那么你们血液中就会产生并遗传生存的本能和技巧了。”
伊萨沉默了一下,又提出了一个问题:“从你刚才和我们的对话来看,其实你们拥有着能够到达地面的通道,拿为什么不离开潮湿灰暗的地底,去地面生活呢——大陆上还有很多地方是没有任何势力插足的。”
白胡子哼了一声:“小伙子,地面世界的人是怎样评价我们的?这一次只不过我们挖掘的通道被发现了,那帮该死的精灵居然使用坎色来阻碍我们——如果我们真的通过那些通道去了地面,那些该死的假道义家伙还不知道用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来诛灭我们呢!”
“冒昧地问一句,你们哥布林真的就那么不受地面生物待见么。”伊萨皱了一下眉头,“至少我觉得你们除了长相之外都还是不错的。”
白胡子长叹一声:“这种事情不是当事人的你恐怕是不会明白的——简单的来说,你第一次见到某种生物的时候,长相就决定了你对于他们的态度,如果这时候由于语言和文化与他们发生了冲突,接下来便是几千年的偏见和冲突了。”
“好了,不多说了,我们到了。”
眼前的通道变得愈来愈宽,伊萨一行人跟着白胡子的脚步穿过通道,又经过一段不短的长道,来到了哥布林王所坐的平台上。
哥布林王平台所在的洞窟是非常巨大和宽敞的。伊萨向四周望去,远处在不停忙碌的哥布林都变成了一个个小点,而伊萨一行人所行走的通道下方更是深不见底。
这个洞窟中四处都是以地底植物为原料构成的粗糙梯子、栈道,矮小的哥布林在通道上来回跑动着。每数个身着盔甲的哥布林护送着一个身上背着类似于巨大葫芦样物体的同伴,有条不紊地跑向不同的通道。
秩序井然,有条不紊。
或许正是哥布林的外表与这种可怕组织性的反差让地面上的生物产生厌恶甚至恐惧吧,伊萨默默地想着。他摆了摆脑袋,将脑袋中这些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