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不怕人哭就怕人笑
第二天一早,张武总兵没有告知年羹尧,而是直接命令清兵突袭去天荒坪大药铺,捉拿罗浩宇。
罗浩宇被带进了张武总兵的书房。
“兄弟,请坐下。”
这时,罗浩宇急速地思考起来,为什么将他抓来?是什么事出了问题,还是为了那只死了的猎狗?
想了一下后,罗浩宇怕自己的思绪被干扰,不由想到;管他的,来都来了,看他怎么办?
“兄弟——”张武总兵满面笑容地说:“你是我们年大将军的救命恩人,对吗?”
罗浩宇说:“总兵大人,佛家有句俗话,叫做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这事过去多年了,也没什么好提的了。”
“好——”张武总兵还是依然笑着说:“那你打死了我的爱犬雪狮,可有此事?”
“有!”罗浩宇说,“是那恶狗伤人在先,岂有不打之理?”
“很好——”这时的张武总兵还是一脸笑容,看不出有什么敌意,他又装出几分恭敬,说:“你的一身功夫,果真不凡,兄弟,要不以后有空时你传我几招——行吗?”
柳一江努力克制着自己心情,心中的疑惑却更大了。
由于年羹尧一家住在师父家里,他张武总兵也经常出入,罗浩宇虽没与这个总兵打进交道,但总还不很陌生。
如今,他被这个总兵张武的那种微笑闹不明白?既是这样,为什么派兵抓他呢?
这时,他心头忽地掠过一道阴影,松驰的心一下又收紧了,他不由想起师父的话:‘不怕人哭、就怕人笑。‘
眼下,这总兵张武的笑和年羹尧的笑分明是两种意思。
他马上清楚地意识到,要全力应付这种可怕的笑,不能轻视,也不能动武。
罗浩宇听懂了总兵张武后面的那一句话,又生气、又想哭,但他却不能发火,也不能嬉笑,他眼珠一转,认真地说:“总兵大人,你真想学武艺吗?”
“是的!”总兵张武的眼珠比罗浩宇的眼珠转得更快的说道。
这下,罗浩宇就神乎其神地说:“总兵大人,不是我不收你做徒弟,这拜师学武的路,像你这种身份的大人呀!是万万走不得的。”
看着罗浩宇这个真诚的样子,总兵张武象是有所感动,十分认真地说:“什么?我怎么不能学武,兄弟,你说说?”
罗浩宇显得更真诚了,他说:“唉,你以为学武容易吗?实话告诉你,我们江湖上的规矩太多,我怕你受不了。”
“什么规矩?我不知道?”
罗浩宇朝门看了看,院里寂静无人,他恨不得立刻飞出这魔窟,但又不能不耐着性子应对张武这家伙的纠缠,他见张武一脸惊异,不象刚才那样充满杀机,便决定继续跟他周旋。
“你想拜我为师——是吗?按规矩,这样拜师要答应我三个条件,第一,你得给我磕八十一个响头——你愿意吗?”
这下,总兵张武可听清了,情不自禁地摇头。
“第二——你得和我睡在一起,早上,你得给我倒尿盆,晚上你得给我端洗脚水——你能办到吗?”
多么荒唐的条件呀!其实,罗浩宇说的这话有的是实话,他跟柳一江学武行医,不只磕过头,还发过誓!
关于倒尿盆、端洗脚水,其他人的徒弟有可能干过。但他却一次也没干过,这是因为,柳一江并非别家的师父,而师娘欧阳冰倩也拿他当亲儿子一样看待。
“不!我们大清不讲这种规矩!”这时的张武总兵也真是哭笑不得,但马上一声否定。
当然,一个堂堂的大清总兵,要给一个普通汉人倒尿盆、端洗脚水,这是不可能,这不仅是对自己的侮辱,也更是对大清帝国的侮辱。
“对吧!”罗浩宇顺势而下说:“总兵大人,看在年羹尧的份上,我可以破旧立新,不磕头,不倒尿盆也可以,但这第三个规矩我们不能不讲,那就是‘拜师道’,你知道吗?”
“什么是拜师道?是要银子还是要金子呢?”在不知不觉中,总兵张武被罗浩宇引进了**阵,倒是真心实意探问起来。
罗浩宇强忍着心中的大笑,可脸上却非常严肃的说:“按江湖规矩,我们只讲情义,不认银子。这拜师道嘛,其实很简单。”他伸出右手说:“我师父教我十多年功夫,打死你那什么雪狮的来说,不过就是小事一桩——这你是知道,你要有心跟我学功夫,那好办,那就是你站稳,我打你三拳,只要你挺得住,不喊不叫,也不能倒下,就算合格,也就是所说拜师道——总兵大人,你听明白了吗?”
这下,总兵张武的脸由白变红,汗毛血孔里仿佛要喷出血来。
虽然,对罗浩宇所讲的这些“条件”,他全部听清了。
前两个条件他没法接受,但听了只不过当笑话一个。
而这第三个条件则不然,他认为是对他人格的极大侮辱。
以他总兵的身份气度,已经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